陈双躺下没过多久,天已大亮。他觉得脑海沉沉地,混乱不堪。他原来心思单纯,信念坚定,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只要沿着正确的方向,刻苦努力,终究会到得想要的。但自从与刘一魁等人相识,尤其听到那些关系到洛彩凤预判之后。无形中多了几分焦虑,使得他局促不安,已很难像以前那么从容。
陈双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见到张大勺子起身做饭,就起身帮手。张大勺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上去精神很好。
陈双忽然间才觉得沉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羡慕不已。心道:“我要是能像大勺子这样,没有一点烦恼,吃饱了睡,睡起来吃,就很好了。”
张大勺子转身看了一眼陈双,脸上一惊。道:“陈双,怎么你的眼睛又红又肿的?你小子是昨晚没睡吗?是被人打了?”
陈双觉得双眼有些刺痛,在眼圈四周的穴位上按了按,刺痛之感有所减轻。心道:“张大勺子并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那还是不要告诉他了。”道:“没什么,大勺子,你别在意我的眼睛,我照样能帮你做饭。”
张大勺子道:“那好,就做些最简单的,你去马车上匀三斗米,淘洗干净了拿回来蒸。”
陈双道:“小事一桩。”
陈双匀了三斗米,装进一口大锅里,拿去河边淘洗。他记得昨天来的时候,西北边上有条小河。沿路行出不远,来到河边。见河水较浑,听到上游有马的鸣叫之声,转到上河流上游一看,见有十来匹马在喝水,搅浑了河水,十来名军士在河里洗漱。马鞍已被卸下,放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陈双见到马鞍,想起林梦梦说过的话来,格外注意。眼光向马鞍上扫去,只见每一只马鞍都鼓鼓的,敞口处发出银灰色的亮光。陈双又走近些,从敞口处看去,见那些马鞍里都装满了白银。此刻亲眼得见,证实了林梦梦说的话并无虚假。
陈双心道:“林梦梦他们没有骗我,起镖之前,王晖就已经将镖银分装在马鞍里了。除了王晖乘坐的马车之外,其他马车里根本没有镖银。”
陈双叹了口气。又想:“王晖是奉朝廷令旨,跟我们振兴镖局合作的,这种事情应该让我们知晓。可他却将我们蒙在鼓里,害我们一直以为十五万两镖银已不翼而飞,为此担惊受怕,这杂碎当真可恨。可话说回来,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镖银,虽然他行为可恨,但总算尽职尽责,两两抵消,也算平衡了。”
一名军士见到陈双,叫了一声,从河里跳出来。怒喝道:“你来干什么?”
陈双道:“我来河边淘米,见下游的水不干净,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会碰到你们。”
那军士认得陈双是振兴镖局的镖师,听他是来淘米做饭,这才没有计较。却向其他同伙招呼道:“快上来,别洗了,看好东西。”那军士看着马鞍,向其他同伙努了努嘴。25825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