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玄微笑说:“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看我呀,但不要唤醒我。我睡足了,自然会醒过来。爸爸知道,你哥哥出去后,你很不习惯。爸爸再睡着了,你一个人更无聊了。你也长大了,该出去历练一下,扶弱除强,积攒一些功德。”
玉玄面露喜色,忙问:“我可以去找哥哥吗?”
盘古玄说:“玉玄哪,你不能太依赖你哥哥。你会遇上一个心上人,那才是你要终身依靠的人。”
玉玄眼睛一瞪,说:“我谁也不要,就要靠着爸爸和哥哥。”
盘古玄呵呵一笑,说:“不知哪个臭小子那么有福气,能娶到我的宝贝女儿呢?”
玉玄板起脸来,说:“爸,你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盘古玄心头一颤,收敛了笑容,说:“玉玄,爸爸把一生所学都传给你和你哥哥了,本来也不必为你们担心什么。不过,你一旦遇上什么难事,可以找你三个师兄帮忙。对于这三个人,你可以相信也不可不防。明白吗?”
玉玄眼睛一转,说:“爸,我可不可以去找妈妈?”
盘古玄无语,似乎没听见女儿的说话。
玉玄小心地问:“爸,妈妈还活着对不对?我都这么大了,你别骗我了好不好?”
盘古玄闭上双眼,眼角似乎有泪水要溢出。
他淡淡地说:“你别说了。”
玉玄抽了抽鼻子,泪水已流出眼眶。
盘古玄叹声说:“闺女,你不要哭。找不找她是你的事,她见不见你是她的事。但你不要想着把她领回玄花谷,她若回来,爸爸就离开。”
玉玄突然回悲为喜,说:“好啦好啦,年纪一大把的还这么小孩子气。你快点睡觉吧,我要走了。”
盘古玄故意皱紧眉头,说:“被你气得睡不着了,你快点儿走吧。”
玉玄说:“我要等你睡着了才走。”
盘古玄哼声说:“你不是急着去找你妈妈吗?”
玉玄过去搂住盘古玄的脖子,轻声说:“我是想去找妈妈呀。可是,我也不想离开我的臭爸爸。”
盘古玄心中又是温暖又是难受。
他双臂伏在桌子上,将脸枕在手臂间,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这就要睡了,你快些走。”
玉玄走出草房,在窗口站了一会。
她见爸爸始终一动不动地伏在桌子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她对玄鸟们说:“你们看护好爸爸,有什么事立刻去告诉我。”
玄鸟们脆声而鸣,争相应允。
玉玄一步步走下白玉阶梯,离开了碧竹山。
她心想:妈妈当初是怎么离开的呢?是飞上高山还是穿过建木林走出玉峡谷?嗯,妈妈心情一定很不好。她慢慢穿过建木林走出玉峡谷。
她仿佛能感应到当时妈妈的心境。
她慢慢穿过了建木林,走出玉峡谷。
玉峡谷外阳光热辣,绿野葱茏。
面对如此广大的天地,玉玄心里一阵茫然,她想:走出玉峡谷,妈妈会去哪里呢?
她看向不远处的玉都,想:如果她留在附近,怎么能忍得住不来看望我和哥哥呢?她一定去了很远的地方,回到她的亲人身边了。
玉玄边走边想,突见路边一个草亭中坐着五个正在喝水聊天的道士。
道士们见到玉玄,甚是讶异地站起来。
玉玄见他们都穿着蓝色的道袍,就问:“喂,你们是九天教蓝天宫的吗?”
为首较年长的道士边点头边问:“小姑娘,你从哪里来?”
玉玄说:“我从玉峡谷里来呀。”
道士看着她问:“莫非你就是盘古玉玄?”
玉玄好奇地问:“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道士说:“哦,去年玉皇师叔从玉峡谷出来,他说起玉玄师姑的样貌。我等在此把守,就是不许闲杂人等误闯进谷惊扰到师姑和祖师爷。”
玉玄笑了,问:“我哥哥自称是你们的师叔吗?”
道士忙说:“是宫主叫他师叔,我们也跟着这样叫的,实是我等自抬身价了。”
玉玄嘻嘻一笑,说:“我们年纪小,给你们当师叔,师姑的,多不好意思呀。”
道士说:“这个不干年纪大小的事,在下倒是虚长了年岁,那也是白活而已。哎哟,我等还没礼见师姑呢。”
五个道士一起给玉玄施礼,口称师姑,神态甚是恭谨。
玉玄的美眸中露出顽皮之意,说:“你们的宫主石元呢?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