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晚上只吃了小半碗米饭,想到明天就得回家了,心里无比郁闷。
小凤早就注意小君脸色发红了,她过去摸了小君的额头一下,回头告诉素珍说:“姥姥,小君哥发烧了。”
素珍过去摸小君的额头,急忙对云宏说:“快去请付大夫。”
付大夫赶来时,小君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付大夫给他测量了体温,果断地说:“打针已经不行了,得挂吊瓶。”
小君看见付大夫准备给他打吊瓶,吓得爬起来靠到窗台角落里,尖叫:“我不打吊瓶,我不打吊瓶!”
连生过来抱住小君,说:“小君,你别怕,就像被瞎蒙子叮一下,一点儿也不疼的。”
小君哭着看着爷爷,说:“爷爷,我不回韩家。”
连生点头说:“你乖乖打吊瓶,爷爷让你住到开学再回韩家。”
小君哭求:“冰姗姐也不回沈阳。”
连生点头,说:“好。”
小君看着付大夫拿着针头接近他,还是恐惧地挣扎,说:“我不打吊瓶,我不打吊瓶!你给我打针得了。”
付大夫说:“打针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你再不打吊瓶退烧,就得去医院了。”
小君忙说:“我不发烧了!我冷,我冷!”
他挣脱了连生的怀抱,跑去西里屋拿起被子把自己盖住,喊:“冷啊,冷啊。”
连生过去把他连被子一起搂住,付大夫过去抓出他的手腕来。
小君尖叫:“冷!冷!”
付大夫握着他凉凉的手腕,奇怪地放下针头,摸摸他的额头,说:“这孩子真的不烧了。”
他重新给小君测量体温。
连生担心地问:“怎么样?”
付大夫说:“正常,还偏低一些。”
小君笑,说:“我不用打吊瓶了吧?针也不用打啦。”
付大夫收拾起吊瓶,说:“再等等看。”
等到天要黑了,付大夫再给小君测量体温。
他看着小君有些苍白的小脸,说:“体温正常,但是我觉得太不正常了。他小时候就高烧过好几天才退是不是?”
素珍说:“是呀,那回可把我吓坏了,他昏迷了三天三夜。”
付大夫说:“你们再观察一下吧。有什么情况,让云宏二叔赶紧去找我。”
小君没事了一样,说:“爷爷,你要说话算数,不能和奶奶赶我和冰姗姐回家了。”
看电视的时候,小君呼呼地睡着了。
连生摸摸他的额头和手脚,告诉素珍说:“不热。”
冰姗到午夜时也没合上眼睛,她听见所有人都熟睡了,轻轻起来去西外屋,摸摸小君的额头。
她再摸摸小君的手脚,觉得温度很正常。
她轻轻返回西里屋,躺下合上了眼睛。
她感觉只睡了一会儿,听见了房门轻轻开动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耳边没有听到小君呼呼的呼吸声。
她下了地到西外屋一看,小君已经不在炕上了。
冰姗来到房门外,天边透出了一抹微亮。
院子里有一只猫跑过,没有小君的身影。
她走到柴门前,看见柴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