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路上好些时间,烧香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清明的日子。好在武当在当天也没什么大事,由着当心一人下了山去,即使晚了回来也是无事。
许久不见武当花草,即使一草一木都是那般普通,也似乎能见得多少喜意来。
在山下遇到了那些个平时接触不到的事情之后,对于山上清幽日子愈发喜欢起来,只是总归只是逃避而不是真正独立世间。
“哟这花没谢啊?哦这都三月份也该红了嘿”
所说的是道路两旁之前鼓捣出来的花儿,本以为会透支了精华就消失不见,可这竟然没有消失掉,反而就着长了许久,下山上山隔了将近半个月都没有谢掉。
“不会是他们整天浇水吧”
这种可能当然也不是不存在,只与武当理念不合,不知做出来会被怎么样,但一顿臭骂是跑不了的了。
“哟?当心回来啦?”
“赵师兄今天该你下山啦?”
“诶要帮你带什么回来不?不用不用,我这才回来呢!”
“好嘞,改明儿到后山来玩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两人擦肩而过,相谈甚欢,只是觉得最后一句似乎是有些难言的敷衍,没有多想,背着大箩筐就下山去了。
对于在山里的年轻人来说,下山往往是一件难得的事情,虽然要帮其他师兄弟采买东西有些麻烦,但山下的热闹却是山上难以遇见的。
山门之前的一片空地即使是下午了也还有人在来往,有的是富贵人家的护院,有的是挑着篮子的货郎,有的是山脚的菜农,有的是拜访的江湖人。
有小贩挑着点吃食小声叫卖,没有传到山里面去有江湖人捧着刀剑在交谈,没有真正的刀剑向向有护院家丁在焦急地打转,却不管怎么都没有走进去看看或者催上两句。
山门两侧是精神依旧的守山弟子,担当这一要务不仅武功要过得去,还要有点其他本事才行,毕竟事关武当颜面,即使再随意也不会糟蹋祖上基业的。
“当心回来啦?”
“到哪玩儿来啦?”
“还好吧一路,没吃什么亏吧?”
“下次修沐一起去后山玩啊”
虽然因为有外人在不能太过散漫,可大家都还是离了自己的位置凑过来把小道士围在中间说个不停。
“没哪儿,就山下的茶村,还给你们带了吃的来呢。”
“给你们放这了啊,等督查师兄走了再打开啊”
放下一个包袱做贼似的左右看了一圈小声说叨,背着手大步流星离开,对着众人摆摆手没有理会众人高兴感谢的话,颇有些深藏功与名的意思。
太和桥就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已经上过香了的信客要下山,有的沉思之前解的卦是个什么意思,有的在看傍晚武当金顶的余晖,有的看这穿着道袍的小道士觉得喜庆,忍不住打了个招呼,也有的面色不虞匆匆下山,千人千样,不一而足。
太和桥一般时候是没有人看守的,若是真有人能把这地儿斩了,武当也该认栽就是。反倒是一般情况,守着也没太多用处,虽然不大,但要是真想过去还是有不少手段的。
桥到尽头往右拐,这时候已经赶不上晚饭时间了,但要是丁十三几个还吃不饱的话,倒是能补一顿稀罕的。
不时有闲人路过招呼,虽然当心个头小,但声名倒是大,至少大多的人都是认得他的,不是问着什么时候出去的就是问干嘛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当心出去过,毕竟这人奇怪了点,被众人特殊对待已经习惯了。
“咕咕咕”
这次迎来的却是一群黑黢黢的家伙们,乌鸦落在肩膀脚面和脑袋上咕咕咕咕个不停,还有的已经开始动嘴啄起了头发,惹得小道士难耐不已,洒出好几把花生才算是将他们引走。
还未临了院门,就看到墙里边儿已经探出了头来,一胖一瘦两副人脸在墙上戏谑,“哟,我看着丁宿的乌鸦都飞了起来,还当走了什么恶神,原来是您呐?”
“怎么,走错了还是怎地?”
“到了洒家这一山头,要是不留下点什么东西,怕是说不过去了”
一胖一瘦一唱一和,一点不给人接话的时间,而后第三个脑袋伸了出来,朝前面两个问询道:“不是说好了此山是我开的吗?现在我要怎么接啊?”
一胖一瘦两脸无奈看着第三个人,正要说些什么,下边的院门已经开了来。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