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小心翼翼的将湿纸提了起来,就着烛火慢慢考了起来。
烛火将少年白皙欣长的手指照的格外好看,手指的主人眼眸中却划过一丝深邃。
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湿纸才渐渐烘干,随着纸张越发干燥,本已模糊成一团的字迹,颜色也愈加黯淡下来。
等到纸张完全干透后,楼三金才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朝着桌上的那盆清水撒了几滴,然后复又把纸张扔进盆里。
纸张又湿透,三金又将湿纸在烛火上不厌其烦的烘干,只这次烘干后,本已模糊不清的纸张上渐渐印出几行金色小字来,与白日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
三金眯了眯眼睛,这个书信传信的秘密是他十二岁那年研究得来的,尤其是那药水,更是他自己亲手所配,那个五更,饶是把眼睛看瞎了,定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三金就着烛火读起信来:“少主敬启,闻少主已入雁落山,属下便已放心,但又见雁落山派人打探,知少主定遇艰难,虽担心,却知少主定能化险为夷。属下已于封国四王爷取得联系,将少主计谋与之细细详说,四王爷颇感兴趣,定于二月后进历朝,期望届时能与少主当面共讨事宜,不知少主有何定夺?另:不知少主究竟伤势如何,已令随行小厮带去上等伤药,盼少主早日恢复。”
楼宪和的字迹还是一贯的工整,有力,三金读来分外熟悉。
待看到最后询问伤势时,楼三金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自己八岁便从楼宪和身边长大,想来是将对父亲的衷心又延续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对自己也是亦父亦友,从小很是关切。
三金又看了一遍,方才将那书信递到火头上,很快,火苗见纸,贪婪的吞噬了起来。
烛火映在三金幽深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