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委屈样儿,三姑娘就是平日太宠着你们了。”玉环跟绿晴逗着趣儿,然后规规矩矩地给苏予安行了一礼,“奴婢见过三姑娘!”
“玉环姐姐不用这般客气,母亲叫你来可是有事?”苏予安看着玉环。
玉环是宋氏身边最得力的丫环,今年已经十八了,已经订了亲,年底就要嫁出去了。回头等生了孩子,再大些能叫婆婆帮着带了,估计还是要回到宋氏身边来。
“回三姑娘的话,太太说您定是知道寿安堂的事,因此让奴婢过来与您细说,别叫您着急。”玉环笑着回道。
“还是母亲懂我!”苏予安直起身来,又对绿晴道,“快,给玉环姐姐看座儿。”
“是,姑娘!”绿晴立即搬了个红漆圆凳过来。
“多谢绿晴姑娘了!”玉环行了一礼,坐下后便道:“奴婢今日是跟着太太去了寿安堂,从前到后都看在眼里,由奴婢来跟姑娘说,定不会有任何偏颇。”
原来宋氏从兰雪居离开后,越想越不忿,脚尖一歪,便要去寿安堂。
玉环拦了,毕竟宋氏在苏老太太面前有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没得自取其辱,但宋氏却道:“安儿是我的女儿,我一个做娘的能看着她被如此冤枉?再说了,她还能在这个家里呆几日。”
“可不就是这么说的,太太,瞧江二公子的年龄,今年三姑娘怕是便要嫁了,但您得在这个家里呆一辈子呢。”玉环劝解道,见宋氏的目光依旧坚毅,又道,“若三姑娘知道了,定也不愿意让您过去。”
宋氏脚步一顿,玉环以为她想明白了,却听到她道:“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让安儿受委屈,姑娘家若在娘家都过不上好日子,这辈子哪还有……”
再说了,那边还是个纨绔,宋氏想想便心疼,脚步越发地快了。
玉环知道再也拦不住,只能跟着宋氏过去,实在不行,她还能替太太挡点儿老太太的怒火。
听到这里,苏予安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母亲啊,为了孩子不受委屈,刀山火海她也冲得。
“后来呢?老太太可责备母亲了?”苏予安坐起身子急问道。
私底下,苏予安从不称苏老太太“祖母”,玉环也不以为意。
“老太太正在午休,很是晾了太太一会儿。”玉环叹道。
苏予安一声冷哼,她知道苏老太太便是不午休,也会找理由晾着宋氏,她就是想方设法地不让三房任何一个人的日子好过。
宋氏性子缓也有好处,便是不论苏老太太怎么晾,她都能气定神闲地等着,甚至还与玉环讨论讨论针线。
人已经到了寿安堂,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道理问个清楚明白,宋氏反而不急了。
苏老太太总不能真的不见宋氏,回头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说吧,什么事?”苏老太太从里间出来,脸便硬得像块木板。
“母亲,儿媳过来是想问问,为何二姑娘要说是安儿害了她?”宋氏一抬眼,和苏老太太碰了个对眼,本能地低下头去。
“二姑娘在三姑娘那里吃过点心,回头就坏了肚子,不该找三姑娘问问?”苏老太太的声音硬得像冰碴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宋氏的面前。
宋氏听了这些,心跳骤然加快,甚至在想,说得好像……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