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开口:“大叶国师可好?”
倪小叶:这算是暂时唬住了?
她临时起意,回想起师傅的模样,将正襟危坐改为随意轻松。
微微点头:“师傅不在此处,在她该在的地方。”
太安帝点点头,大叶国师是天外之人,他之所以潜心修道,也是因为大叶国师的存在证明了这种可能性。
倪小叶轻轻将一方印信放在几面上,缓缓道:“本座要带残焚走,大叶寺的印信请陛下收回。”
太安帝万没想到这种情况,心下略有惊讶却面上不表,目光落在印信上:“何故?残焚大师执掌大叶寺四十余年,威望甚重,深得国民尊崇,大尹国信赖。”
倪小叶微微摇头,目光带着一丝失望。她抬头看向残焚,使了个眼色,残焚立刻上前跪坐在倪小叶身边,垂下头。
太安帝轻轻眯了下眼睛:残焚历来自由孤傲,如此做派,这女子辈分在他之上。
倪小叶看着残焚淡淡道:“残焚罔顾百姓生死,不配主持大叶寺。”
太安帝坐直身体:“残焚大师多年来开坛论经,布善施粥接济百姓,普渡众生。大师这般说,何解?”
倪小叶轻抚衣袖:“鞑野入侵,知而不报。”
太安帝轻抬前臂将双手拢在袖中,沉吟片刻,看向残焚:“大师何故?”
残焚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言语坚定:“君为国本。”
没等太安帝反应,倪小叶一掌拍在茶几上,面色染上愠怒:“本门弟子,怎可岂百姓不顾。”
太安帝见状眨眨眼:这女子虽是出世之人,但还是太年轻了啊。心无城府,收不住气性。
抬手制止道:“大师莫气,残焚大师当有苦衷。”
倪小叶嚯地站起身来,指着残焚道:“苦衷!他月前测得天机,鞑野将犯,以门规,此等大事,他应立即暗示于皇。可他却因犯解皇疾,隐下此事。”
残焚直起身:“皇疾苦久!”
倪小叶长叹一口气:“只需一月,我已奉师命下山解皇疾。”又看向太安帝:“皇上心系万民,为黎明百姓多受一月苦楚,怎会不愿!”
太安帝点头:“只要大尹百姓安居乐业,朕受苦难也甘之若贻。残焚大师,你糊涂啊。”
说着笼在袖中的手轻按下腹。
残焚看着倪小叶,又看看太安帝,低下头:“请师叔责罚。”
倪小叶将手掌放在残焚头顶,五指扣下:“命偿之。”
残焚闭上眼睛,一副死得其所的模样。
太安帝忙起身劝道:“大师,残焚于皇室有旧,此番也是由于关心寡人之情盛而失了理,还望大师看在情分上,能网开一面。”
倪小叶面露挣扎之色,太安帝继续道:“同为师门,残焚大师年事已高。不如,让大师今年多开几日论经法会,将功补过。”
倪小叶这才缓缓收手,向太安帝比出食指和中止:“皇上仁义,乃江山社稷之福。师傅当年果然是慧眼独具,看中了皇室一族。”
太安帝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