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鹰绝望的挣扎:“我带你去的是隔壁那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女子摸摸鼻子,“我昨晚发烧了,半夜起来小个便,醒来就在这里了。”
绍崇显听出话不对:“所以你知道是自己走错了?”
女子立刻反驳道:“哪有?!我也是刚发现!再说了走错就走错,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有什么大不了的?”
绍崇显气的两手发麻,走错就走错?那刚才动粗的是谁?他脸跟胸口还疼着呢!
何况两人形象天壤之别,他身姿皎皎如天上月,她却邋里邋遢如渠中黑泥,到底谁吃亏心里没点数?
愤愤走到椅子上坐下,他看向玦鹰:“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就滚出去自戕谢罪!”
“主子,小人真不知是怎么回事,”玦鹰急得都要结巴了,“小人昨日明明将这位姑娘安置在了隔壁,实在不知她怎么会睡在您的房里。”
他说完转头看着女子:“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也想搞清楚真相,她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是被鬼抬进来的吧?但不满他审问犯人的口气,于是没好气道:“都说了就尿个尿,别的啥也没干,爱信不信!”
玦鹰环视房间,又退出去看看隔壁,忽然进来径直走向净房。
绍崇显住的这间是整座客栈最豪华的套房,夜里出恭不需出门,净房就在床榻一侧的一处暗门里。
不多时,他便一脸古怪的走了出来:“主子,小人好像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知道就知道,什么好像?!”
玦鹰咽咽口水,将净房的门推开,结果本该是墙板的另一侧,竟还有一扇门。
原来这个房间的设计十分奇葩,隔壁的天字二号房是作为天字一号房的套间存在,虽然也有独立的房门,但在净房处,却是两房联通。
简单来说,净房就在两间房的中间位置,左右各有一扇门,将两房串联了起来。
所以女子昨夜应是迷糊中走错了门,误打误撞摸到了绍崇显屋里。
都怪前天办理入住时,店家也没特意介绍过,所以竟犯下如此乌龙。
真相大白,女子心里想的却是,好在昨夜如厕时这弱鸡没碰巧进去,不然自己的清白可就此毁了。
她淡定的走回自己房间,再过来时已经穿戴整齐,手里还拎着根鞭子,大大方方对绍崇显主仆拱手道:“既是误会一场,那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咱们有缘江湖再见!”
身后一声“慢着!”玦鹰横剑挡在她身前。
女子不悦回头:“怎么?还要赔钱不成?”
绍崇显冷冷看着她:“敢动手打我,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人,谁给你的胆量说算了?”
身后玦鹰不小心咳出声,是没第二人,加上苏小酒两口子和太妃,统共有四个。
女子梗着脖子道:“不说了是误会吗?你到底是不是爷们儿,怎的如此小气?!”
绍崇显坐在桌边审视着她,半晌道:“想走可以,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谁?来南夏做什么?”
其实他更想问,她认不认识苏小酒,可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唐,天下这么大,怎么可能随便来一个人就会认识她?
尤其小酒出自大渊皇宫,而眼前的女子,故意这辈子都没见过皇宫大门吧?
被他一问,女子沉默下来,想着自己此行并没什么可遮掩,便坦然道:“我来找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她叫什么?”
女子不耐烦了:“你在查户籍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将手中包袱往身后一甩,就要出门,回头用鞭子指着他警告道:“我告诉你,我的事很急,若是被你耽误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把你弄死!”
按照绍崇显以往的性格,他本该直接命玦鹰将人杀了拉倒,可被她那双炯然有神的眼睛盯着,杀人的指令竟说不出口。
“玦鹰,绑了。”
这次玦鹰没再犹豫,这女子,也忒狂,莫名就酒里酒气的,让他也看着不爽,因此不顾她剧烈挣扎,硬是用她的鞭子将人捆了起来,别说,长短还挺合适。
“你们要干嘛?告诉你啊,本姑娘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大部队都在后面呢,等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唔唔唔”
玦鹰在她嘴上捂了块帕子:“主子,要如何处置?”
他们还有许多正事,总不能走哪都带个女子。
看着她被五花大绑,绍崇显却并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今天是绍影和苏小酒约定离开的日子,他昨晚不辞而别,是否该派个人去支应一声?
但刻意送信又显得他自作多情,再加上这起子麻烦事,不免更加心烦意乱,扭头又走回床榻,将外衣一脱重新钻进被窝里背对着两人:“就让她在那待着吧,什么时候本王高兴了再说!”
女子这才注意到他的自称本王?
南夏的王爷,绍崇显?
“唔!唔唔!”
玦鹰不妨她突然剧烈挣扎,手滑被她冲了出去,结果因为上身被捆着刹不住车,一个猛子扎在了绍崇显身上:“贵人,我错了!”
绍崇显都没来得及转身,只觉后背仿佛被天上的扫把星砸中,五脏六腑皆被震得稀碎,痛的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都趴在床上僵住了。
“贵人我错了!昨晚都是我不好,差点毁了贵人清誉,要不这样吧,我别的没有,就一身力气使不完,从今天起,就给贵人当牛做马打零工抵债怎么样?!”
女子生怕他耳朵聋似的,扯着嗓门大喊,若说他刚才是疼痛难忍,现在又多了头晕目眩。
“你、你先给本王起开!”
绍崇显艰难的吐出一句,气若游丝。
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块吧?
这一下砸过来腰没立刻断了,也得亏祖上庇护。
“滚出去!!”
玦鹰心脏险些骤停,顾不得男女大防,抓住女子腰带就扛了起来,试图将这善变的女人远远丢出去。
都怪他安排不周才惹下如此祸事,总得做点什么赎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