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临深的钢笔。
这是被周临深贴身携带多年的钢笔。
“真的送我?”
鹿诗诗拿着钢笔末端,抬眼看向周临深。她的目光里全是璀璨,星星点点恍若漫天星辰。
周临深总能在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清晰,那么浓烈,就好像世间所有的色彩,都不及她的双眸。
在遇见鹿诗诗之前,周临深觉得文学作品里的爱情那么矫情,那么做作。在遇到鹿诗诗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阅读之贫瘠。想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她的色彩,却偏偏想不到一个。
当周临深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鹿诗诗身上太久,他掩耳盗铃般将目光移到了钢笔上。
深灰色的笔身被灯光照得流光溢彩,却半点不及他刚才看到的色彩。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故作深沉看了眼鹿诗诗,充满磁性的声音快要将房间填满。
“嗯,送你。”
他的声音比大提琴的协奏曲还有魅力,恍若在耳边的声音让鹿诗诗心跳又加快了几秒。
“谢啦。”
她收好钢笔,下一刻已转身离去。
“我去看看采访好了没有。”
再和周临深同处一室,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淡然冷漠的高岭之花让人沉迷,温柔体贴的小哥哥更令人无力招架。
逃出房间的鹿诗诗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亲都亲过了,她居然会因为周临深的声音而腿脚发软,太没志气了!
可,可谁他是周临深呢?
……
鹿氏的媒体给医院做了一个详细采访,媒体得到了第一手资料,而医院也趁机提升形象。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儿,两拨人你来我往,聊得不亦乐乎。
院长对鹿诗诗竖起了大拇指,诚然,这件事如果没有鹿诗诗不会这么快解决。院长将鹿诗诗视作恩人,非要报恩。
这可把鹿诗诗吓到了,推脱不用。在院长的再三热切之下,鹿诗诗只得把周临深推了出来。
“院长,你如果要谢就谢周医生好了,我是因为他才做这些事。”
鹿诗诗压根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习惯,她帮助了周临深,不止要让周临深知道,还要让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至于到底是帮助还是报恩,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你们……”
院长一脸茫然,不知道报恩这种事还能找人代替。
孙昭清的嘴痒了一晚上,终于逮住机会开了腔。
“诗诗是小周的女朋友。”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
医院这面的人还好,毕竟,他们早就听说周临深把女朋友从大门口带进了医院。
这一晚上,又见到一向不理俗事的周临深居然纡尊降贵陪在鹿诗诗身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而鹿氏这边的人则受到了惊吓。
谁能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鹿家的幺孙女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
不是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吗?
不是为了作出成绩才担下这件事吗?
怎么……
怎么变成了周医生的女朋友?
反观两个当事人,一个淡然无波,一个嘴角微翘,看起来所言非虚的样子。
重要的是,他们的鹿小姐没有反驳。
那……这事是真的啊!
鹿诗诗疑惑地看向周临深,她就是那个淡然无波的,至于另一个嘴角微翘的人则是周临深。
不对劲儿啊!
如果说今天在特警面前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么此刻就是最好的解释时机,可周临深干嘛一言不发?
这种事,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开口否认吧?
周临深不解释,鹿诗诗也不说话,两个人看起来配合默契,反倒像默认。
“原来是这么回事,瞧我,居然没看出来。”院长这才恍然,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姿态,更是喜不胜收。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临深,“年轻人,比我们有出息。”
周围的一个个人亦是附和:
“是啊是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诗诗,我们帮你看住周医生,你放心工作。”
到最后,俨然成为了“胳膊肘往外拐大会”。
这个“外”,就是鹿诗诗。
鹿诗诗斜睨周临深,想说这都不反驳?
但见周临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好像他和她真的有点什么似的。
好吧,她确实想有点什么。
可不是这种有点。
没有表白,没有喜欢,靠着周围人的一腔热情,这段恋情能支撑多久?
她可是想把周临深娶回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