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轻语的办公室已经收拾整洁,鹿诗诗新主入驻,心情不错。
赵律大刺刺地瘫在沙发上,一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姜秘书如约成为了鹿轻语的秘书,他的工位就是鹿诗诗之前的工位,与颜淮坐隔壁。
鹿诗诗弯着腰,透过门缝观察他俩的反应。
自从上回颜淮借由鹿诗诗的手向鹿语慈传达生日快乐的祝福,姜秘书就发现了颜淮了存在。
这两个同样爱慕鹿语慈的男人狭路相逢,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鹿诗诗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俩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不禁有些无趣。
聪明人就是这点不好,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做与职责无关的事。想看姜秘书和颜淮针锋相对,难喽。
赵律偷偷也摸了过来,顺着鹿诗诗的视线什么也没发现,轻声问她:
“你在看什么?”
这可把鹿诗诗吓了一跳,她光顾着看八卦,倒把这尊大佛给忘了。
给了赵律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鹿诗诗面无表情坐回了办公桌前。
副总监不止有独立的办公室,连椅子都比普通员工的坐得舒服。
鹿诗诗感觉到了权利的好处,看看这里,动动那里,看什么都新奇。
赵律又凑到她面前,伸手给了她一个冰袋,坐回对面的椅子上,脸上挂着八卦笑容。
“听说你们鹿家女孩子找男朋友要经过审查,昨晚那位通过审查了吗?”
以赵津和鹿语慈曾经的关系,他很早就知道鹿家审查的事。至于赵律是怎么知道的,有待商榷。
鹿诗诗神色复杂地瞥了眼手中的冰袋,今早刚见到她,赵律就发现了她脸上被砸的痕迹。言语虽带调侃,却没忘记照顾她的感受。
她将冰袋放到脸上,冰冰凉的触感让红热的脸颊一阵舒爽。脸,总算没那么疼了。
提及周临深,鹿诗诗的好心情瞬间打入谷底。她单手拿起一份文件,装模作样提醒:
“上班时间,不要说与工作无关的话题。”
现在别说鹿家审查了,她感觉不到周临深的爱护,或许到不了审查那步,他们就会分手。
想到要和周临深分手,鹿诗诗的心里憋闷,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赵律眉头轻挑,从善如流换了个话题。
“你们家老爷子要回国了,你这新官上任,不得干点实事?”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怎么烧,烧得旺不旺都得看鹿诗诗怎么做。
鹿诗诗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爷爷要回国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赵律轻描淡写点了点头,“唔,也就这几天吧。语慈姐没有告诉你?”
鹿语慈自然没有告诉鹿诗诗,她是那种有什么事都会自己扛,曾经的鹿诗诗在她的保护下过得天真无邪。
鹿诗诗暂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被鹿老爷子回国的消息打击到了,情绪消沉。
“什么实事,我才上任几天?连屁股底下的位置都没坐热,能干什么实事?”
一直到现在,鹿诗诗感觉自己还和做梦似的。
这几天的经历,让她推翻了以往二十多年的认知。
她以为的好人不是好人,让她害怕的鹿语慈却处处为她考量,慈爱的父母变了模样,连周临深那里也会出现变故。
想到与周临深的吵架,鹿诗诗浑身无力。
在她看来,吵架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可周临深的态度很有问题。
她怕,她怕周临深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完美。她更怕拆穿了完美之后的周临深,会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赵律不知道恋爱中的女生有什么心思,他还以为鹿诗诗因鹿老爷子的回国而发愁,半真半假安慰她: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能尽早通过提案,功劳绝对比那个鹿轻语大。”
为鹿氏寻到一条改革之路,的确是前无古人。
赵律并不知道,有关鹿氏与赵氏的合作,被股东们全盘否决。鹿诗诗皮笑肉不笑冲他呵呵。
当她不想做点成绩出来,让鹿语慈刮目相看吗?
可别说通过提案了,连提案的这件事都是鹿语慈提出来的。
躲在鹿语慈的羽翼下讨生活,鹿诗诗没什么不愿意的,她只是不想在鹿氏,在鹿语慈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这回赶鸭子上架,鹿轻语自作自受,反倒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鹿诗诗几乎可以预料,她以后的日子不会轻松。
赵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
“你这笑得我瘆得慌。股东大会,你的提案被否了吧?”
他说的虽是问句,但目光却十分坚定。
鹿诗诗给他一记:“你么怎知道的”眼神,越发好奇。
赵律得意一笑,也不隐藏。
“这件事,我哥早有预料。鹿氏如果是可以那么轻易动摇的,也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位。”
鹿氏自然有鹿氏的优势,曾经的鹿氏循规蹈矩,每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但,成也萧何败萧何。
这些规矩在以前或许是好的,可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竞争对手的进步,这些规矩就变成了阻碍发展的关键。16bk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