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这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他和周临深讲什么负不负心?
鹿诗诗的目光在周临深和江瀚身上打转,连苏珊珊也迟疑了起来。场面有些怪异,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诡谲的气息。
话说江瀚怎么和周临深关系这么好?
这个年头,两个年轻的男人凑到一起,除了友情,还有一种感情叫……基情。
周临深面无表情,目光犹如光一般射了江瀚,犀利尖锐。
“你是小孩子吗?”他问得漫不经心,压根没有替江瀚出头的意思。
江瀚不愤,恶狠狠指着鹿诗诗,满是不屑。
“我好歹是你兄弟,她算什么?”
在江瀚眼中,他和周临深之间的关系要比他和鹿诗诗之间的深……吧?
毕竟,他认识周临深的时候,鹿诗诗压根不知道周临深这么个人。
人有先来后到,感情却没有先入为主。
“她是我夫人。”周临深说得信誓旦旦。
在夫人和朋友之间,谁的感情比较重要,一目了然。
“夫……咳咳!”江瀚被呛到了,猛咳了不停,还不忘用手指着周临深和鹿诗诗,完全一副被蒙骗了模样。
“你,你们……”
苏珊珊也惊讶不已,悄悄问着鹿诗诗:
“诗诗,你和周医生……”
这才多久呀,她记得上回医闹的时候,他们俩才刚认识,这么快就私定终身了?
鹿诗诗也有些尴尬,看着周医生深情款款的目光,不敢否认。
“就是你想的那样。”
至于是什么样,反正就那样。
苏珊珊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这速度真够快的。
鹿诗诗一度脸热,说起来她不是容易脸红的人,可一遇到和周临深有关的事,她的身体不自觉给出反应,好像是一种本能的羞涩,她挡也挡不住。
周临深知道她害羞,也无意在别人面前显露太多。他收起深情的眼眸,看向江瀚的目光带着不满。
“我们要去见家长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
让他们大老远赶过来做江瀚的僚机,江瀚真有出息。
江瀚冤枉,他压根没想让他们过来。他们不请自来,江瀚找谁说理去?
只不过现在江瀚巴不得他们走,也懒得计较。
苏珊珊却在此刻出腔:
“我也和你们一起走。”
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尤其来到这里,看到江瀚的家之后,苏珊珊更清晰地认识到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在苏珊珊的想象中,她只想过平淡简单的生活,找个门当户对的人,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但江瀚,明显与她的期待相悖。
“你也走?”
江瀚顿时气恼,他像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赌气怒吼:
“好啊,你走,你们都走好了。我就知道,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会理我。”
他将沙发上的抱枕猛地甩开,自己则像一颗炸弹似的,一屁股坐到当中,气鼓鼓。
他这个样子,别人还怎么离开?
对付江瀚,鹿诗诗很有经验。
“江瀚,你又在发什么疯?”
她可不觉得江瀚真的在意苏珊珊的去留,他只是被驳了面子后的反抗。这个人不懂情爱,他连基本的生活都自顾不暇。
如果不是生在江家,江瀚就和街边混混没什么区别。
鹿诗诗眼中的鄙夷刺痛了江瀚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脏,他又看了眼对此毫无反应的苏珊珊,满腔的怒火化为无力的叹息。
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明明知道没人会关心他,却还是心存奢望。
奢望的结果就是形同陌路,以后再也没了关联。
他看向鹿诗诗,“你不是担心我会对苏珊珊怎么样吗?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
他的声音虚弱至极,比起强悍的怒吼,此刻的轻柔反倒衬得他外强中干。
他又看向苏珊珊,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告诉她:
“别怕我缠着你了,等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再没有关系。”
“再没有关系”,这五个字,明明江瀚说的那么轻柔,到达苏珊珊耳中却有一种重达千金的效果。
“江瀚,你别吓我。”
她害怕。
之前的恐惧再度涌上心上,她害怕等他们走了,他就要做出傻事。
他们以后真的不会再见,生死不复相见!
江瀚无力地仰头望天,他的虚弱不似伪装,目光浑浊,没了清明。
“你都不在意我了,我怎样,怎么能吓到你?”
眼中的泪因为仰头的关系还不曾掉落,江瀚现在是真的希望他们都走,一个都不要留。
他想一个静一静,他得一个人消化这前所未有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