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竺现在白T外面套了一件短袖衬衫,穿了一条深色廓形的中裤,随意蹬了一双乐福鞋,正抱着鱼丸在LAX的一层远远地望着国内航班到达的唯一出口。
还好赶上了,洛杉矶的高速竟然通畅无阻,看来老天都在怜悯他,若是让陆然然出来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还要等他,接下来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鱼丸这几天一直渴求冉斯竺的怀抱,但在此时,鱼丸显得有些挣扎。
他也知道,那个可怕的短发魔女要来了。
斯竺这时候才有空闲重新拿起手机,检查微信。
两天过去了,段落回复了吗?
“哈哈,没问题,期待你的作品!”
冉斯竺仔细看了一眼时间,他发过去询问是否能帮他也画一幅简笔自画像做微信头像是在周一的下午3点15分,段落这一条是周一晚上11点20分回复的。
中间隔了许久啊。
他微微蹙眉,记得周一的时候段落和自己说过下午好像没什么要忙的。那为何还会这么久才回复我?
他承认自己那一条画像邀约是有一些试探挑逗的意思,也许段落不喜?又或者让段落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冉斯竺有些心烦意乱。
在他人面前,他对自己的取向都可以从不遮掩,因为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和观点。
而且,真诚地喜欢和热烈的活着这两种,都是普适于全宇宙所有人的感受。
都是一样患得患失的辗转反侧,都是一样心心相印的深情,都是一样你侬我侬的欢喜。
都是一样的若是南风知我意,便吹我梦到西洲啊。
可是对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坦坦荡荡,偏偏遇上了心上人,是最束手束脚的。
当那眼前人成了心上人,所有的勇气都凭空消失不见,所有的自在都矫揉造作了起来。
所以冉斯竺很不喜欢心动。
心动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当那人映在眼里心里,像是一片皎洁月光,像是一簇星光花火的时候,便是自己缴械投降的时候。
段落的回复挑不出错来,友好,鼓励,客气,该有的语境都有了。就是少了一些真实和亲密。
冉斯竺明白两人才刚刚相识,只是畅聊了几杯咖啡的时间,还谈不上是朋友。段落的回复合情合理。
可他还是不那么痛快。
总觉得被推开了。
或者是他因为在意,所以敏感想多了罢。
他伸手随意地弄了一下半干的头发,也想将这些自寻烦恼地想法抛之脑后。
鱼丸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一个魔女已经够可怕,为什么感觉主人的心情也很烦躁?他决定还是装得乖巧一些,卖萌求生。
等了一会,还不见陆然然的身影,斯竺掂量掂量手里的小狗子,觉得这位鱼丸有些重啊。。。
鱼丸浑身一颤。
“我来了!”
鱼丸一听这清脆声音,呜咽一声,两只耳朵都吓趴下来了。
冉斯竺也不计较手里的狗子是否要减肥了,终于接到这位正主儿了。
眼前这位白T牛仔运动鞋的姑娘,一张清秀可爱娃娃脸却留着精神十足的短发,不是陆然然那棵大树,还能是谁?
“来啦。”
冉斯竺看见她来,心想着这十几天的苦修要开始了。顺手将已经捂热的鱼丸丢到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