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段哥,我觉得你们拍电影,真的太酷了!”
安娜觉得八月这话大概率没谱,有些心烦,也把头发扎了起来,把背包甩到肩上,不想理会自己弟弟,“咱们继续出发吧?”
冉斯竺看来没成功,耳朵很尖地捕捉到了安娜这句声音不大的话,连忙回过头来,嗯了一声,示意安娜和Carol一起出发。
段落不忍心,走到最后面,还是顺着八月的话往下接。
久了,就看见打头阵的是冉斯竺,后面跟着安娜和Carol,中间隔了好长一段,段落和八月走在一块儿。
八月很是兴奋,“段哥,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你看我摄影还行,虽然还没上大学,但我爸找过几个专业摄影师教过我,我也跟着他们拍过室内,拍过外景。之前觉得拍片子没意思,那看来是那些人没意思。现在遇到了你们,顿时就点燃心中的小火苗儿了!”
段落微微笑,不断点点头。
若是冉斯竺回过头来能看见段落,大概就会发现他的表情就和当初代课后,听Doug说话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来是段落的官方友善脸了。
不过鉴于八月是简阿姨的儿子,段落还是要走点心的,他拍了拍八月的背,“有想法是好事,那我们就多练多尝试。如果真想学,可以在大学里多学一些电影摄影的知识,其他方面也不能放下,打下坚实的基础,才有可能在基础之上进行自主发挥和创作。”
八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隐约觉得背上有点痛。
心里有个特别奇怪,没有来由的念头升了起来,段哥莫不是在报刚才的喷水之仇吧?那也得找冉哥啊。
难道他在帮冉哥报仇?
很快这个念头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实在太无边无际。
每个人都怀着心事来徒步,不过好在运动是最好的分泌多巴胺的方式,两个小时过去,羽绒服和冲锋衣包裹的身体表面都浮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心情却是都好多了。
几个人并没有走到峡谷的最底部,眼见着日头走到了当空正中,他们也商量着准备适时折返。
下山容易,右手边的悬崖峭壁一点点在视觉里变矮变低,所见是万里山岩,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可这返程上山则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峭壁在左手边一点点变得深邃可怕起来,似乎一个不留神,就能一脚踏空掉落进去。
几个人下山的时候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停下来拍照的拍照,思考的思考。上山回去的时候几乎都是一言不发,闷头行山。
就这么憋着一口气,竟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便回到了崖顶。
再探出头去看看刚才折返的小路,还是心有余悸,觉得实在险峭。
八月端着相机,继续在崖顶上捕捉着光影变化,远方逐渐散去的叠叠云层。
Carol看着眼前的景,似乎也觉得手机响不响没那么重要了。
安娜鼓起勇气走上前,站在冉斯竺的身边,递过去一瓶果汁,轻声地推销起自己的弟弟来。
自家弟弟,自己嫌弃是嫌弃,但还得帮衬着呀。
而且也是个绝佳的话题嘛。
八月和段落依然站在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冬日里的暖阳照射,缓缓移过这千百万年的庞大地质奇景,笼在了崖边上与这峡谷相比较起来,极其渺小的几个人身上。
在崖边上投下了这几个少年人的影子。不长,有的独立,有的交错,还有的不停在动。
鲜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