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道,“纪公子,你就别冲出去了,去了又能如何呢?人家也说了,这只不过是出戏,若是你再出去揍人家一顿,岂不是承认了这出戏说的就是我们家老夫人吗?”
黄掌柜亦道,“就是,我们遇事须得沉稳,得想出一个斧底抽薪的法子让他们找不出错处儿来。”
事儿是要摆平的,可不是这样冲出去胡闹。
他二人也是听到了城中之人都在朝他们家老夫人身上说事儿,暗觉得不好便连夜赶了过来。
不过,这次闹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前他们只敢在茶铺子里说说,绝不敢站到外头来嚼舌根子,可这回倒好,竟在城中搭起了个戏台子唱起戏来了?而且无一不是按照老夫人之前的所做之事唱的,只不过完全反了个个儿,将老夫人说成了是个满腹心计,为了嫁人而不折手段的残忍之人来。
更有可恶的是,居然有人说老夫人之所以之前不嫁人,那是因为没有遇上像萧公子这样好骗的,见识短浅的男人,还说萧公子是在马为三品的武毅将军之后她才动的手,目的性极强。
想到这里,张管事和黄掌柜的眉头皱了又皱,若是可以,他们还真想将他们的嘴给撕了,如此恶毒的意测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了?
“老夫人,此事还须尽早处置,越拖得晚,只怕事情越发的不好控制。”
“是啊,起初都城中的人还好好的,可是就在这两三日之间便满城风雨,就连三岁的小孩儿都知晓了城中有一位恶毒的老夫人呢。”
流言的威力之大他们是知晓的,这样的流言暗中杀死的人何其之多,稍稍好一些的剃了头做了姑子,不好的直接拿了根绳子吊死在闺门之前,而这些人都没有洗清自己的清白,直到死后依旧还背上这个骂名,生时无人理解,死后更是孤坟烂立,坟头上的杂草无人清理,更无人祭拜,甚至还被某些个激奋之人将坟给刨了。
唉,不得不感叹一句,可怜啊。
此时就连云静也微微肃穆了起来,这种事情须得谨慎。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齐齐的放在了叶千落的身上,她倒是说句话啊,毕竟这里说的人是她,难不成她真的想听之任之?男人可以不要,可是这清白不能不要。
叶千落张了张嘴,不过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叶千落轻轻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又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看着这焉红的身影,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心疼。
“叶老夫人上无父母,中无兄弟姐妹,连个替她做主主持公道之人都没有?本就经历了这般之多,原想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谁成想遇着这种之事?唉,真真是叫人心疼。”
“可不是么,若是换成别个,只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早早的拿根绳子自我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