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生存面前,还去计较这些,这男人也忒矫情了?
“不让我扶,你就自己在这待着吧?”宋小鱼说出的话有些不客气。
男人的唇紧紧的抿着,“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姑娘尽管扶着就是了。”
?这人也忒不会说话了吧,怎么说的跟她多想扶似的。
躺着的时候宋小鱼没有注意,这一站起来,她发现男人的个子还是挺高的,大约有一米八五左右的样子。
她这副身子的身量也不知道是多少,估摸也就一六五左右吧,两人的身高差了有二十厘米呢,是以男人一直在弯着腰迁就她。
宋小鱼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角,还算他有些良心。
两人这一段路也稍稍聊了聊,宋小鱼知道他今年十八了,名叫段惟一,家中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不得不说,两个人一起赶路就是比一个人要好,闲着无聊了还能说说话,一个人实在太孤寂了些。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那处小河旁,现下天儿已经黑了,宋小鱼把段惟一扶到一处树下坐着,自己则去找木棍与干树叶生火。
火苗燃起来,宋小鱼把晌午没吃完的那大半个鸭子拿了出来,准备烤一烤当作晚饭。
本来是想着能吃两天的,但段惟一现下醒了,估计这半个鸭子两人今晚分上一分,也就没有了。
只是他刚刚大病一场,脾胃有些弱,可能不太适合吃这样油腻的东西。
但除了鸭子外,她也就剩下几个果子了,让段惟一吃这些肯定吃不饱。
她有些发愁,宋小鱼拿起陶罐去河边打了些清水,因着天儿太黑,她也看不清里面鱼虾的位置,想捉鱼的心思就此作罢了。
在她忙活的时候,段惟一一直在树下乖乖的坐着,眼睛没离开过她一时半刻,宋小鱼虽然没转头去看,但却能感受到背部那灼灼的视线。
段惟一不敢乱动,怕惹宋小鱼生气,他今日因着逞强已经气了她几回了。
瓦罐里的水烧开后,宋小鱼倒了一些在木瓢里,递给段惟一。
“你身子刚好,还是多喝些热水养养。”
说完她又从网兜里把剩下的野果子拿出来,这种青色的不知名的果子其实并不好吃,闻起来还挺香,但吃进嘴里却有些涩涩的。
“现在只有鸭子和果子,鸭子你不能多吃,我待会撕一小块给你。现在天太黑了,我也不能去捉鱼,今晚就先凑活一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现在虚弱的样子,自己总是忍不住想照顾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性吗hhhh?
段惟一接过盛着滚烫热水的木瓢,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她,郑重道,“姑娘说的哪里的话,你我素不相识,你却竭尽全力的去救我、照顾我,以一个弱女子之力把我从泥沼中拉出来,可以说,在下的这条命,就是姑娘救下的,说姑娘是我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原该在下去照顾你的,只是现在身子太过虚弱,姑娘还愿意去照顾我,在下既是羞愧又是感激,又怎么会嫌弃呢?”
宋小鱼听了这番话其实还是有些开心的,虽然不可避免的会有些不自在。她去救他,本也不是为了得到些什么,但也不想自己救的人是个白眼狼啊。
把剩下的几个果子递给他,“吃些果子吧,就是有些涩涩的。”
无论是从穿着还是言谈,段惟一看起来都不像是普通百姓,平日里定然是锦衣玉食的养着的,这样的一个人,吃起野果子来却面不改色的,若不是宋小鱼之前尝过这果子的味道,根本看不出来它其实很难吃。
宋小鱼撕了一块烤鸭肉给他,因顾忌着他的脾胃,只撕了很小的一块。
用过简单的晚膳,宋小鱼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木瓢的热水让他喝下去。
段惟一虽然已经不太想喝了,但还是乖乖接了过去,他知道宋小鱼是为了他好,他很感激。
宋小鱼在清洗陶罐的时候,发现了一处不大的山洞,看样子睡两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她先是把火堆移了过去,又把段惟一扶到山洞里面躺好,不知为何,今天夜里宋小鱼睡得很是安稳,之前她一个人赶路的时候,夜里总是睡不踏实,当然不是怕鬼,而是怕有人发现睡梦中的她,继而会对她不利。
现下有个人在身边,宋小鱼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着山洞不大,是以两个人是挨在一起睡的,虽然没紧紧的贴着,但翻身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碰到对方。
宋小鱼毕竟是接受过新思想的21世纪独立女性,对此虽然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困意占了上风,很快就睡着了,但段惟一这个纯古人看着躺在身侧的姑娘,却久久的没有困意。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之前十八年的认知,他被一个姑娘给救了,这个姑娘力气很大,不费半点力气就能把他抱起来,这个姑娘还给他喂饭、擦身子,现在还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段惟一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日早晨,宋小鱼很早就起来了,段惟一本就没太睡安稳,听到动静也醒了。
宋小鱼看着他眼下的乌青,问道,“是不是没睡好?这荒郊野外的,想睡好也难,你习惯就好了。”
段惟一没说话,他虽然出身还算富贵,但也是受过很多苦的,不就是在山洞里睡一觉吗,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没睡好,是因为她呢。
睡了半夜觉,段惟一感觉自己不像昨日那样虚弱了,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他能扶着地站起来了。
山洞有些小,他昨夜是蜷着四肢睡的,所以现下浑身都有些不太得劲,站起来活动了一会,才算是缓过来了。
在他活动身子的时候,宋小鱼已经拿着陶罐去河边打水了,昨日因着背段惟一的缘故,耗费了很多体力,是以那大半只烤鸭都让她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