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惟一腾的一下站起身,他哆嗦着手指着宋小鱼,“你怎么,你怎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哪种话啊?”宋小鱼歪了歪头,“不就让你去洗个澡吗?你激动什么?”
她上下打量了段惟一一眼,“你看你这身行头,又是里衣又是外袍的,里面肯定也穿了小裤裤吧,大不了你不脱光不就行了吗!”
“宋小鱼!你......”段惟一一张脸涨的通红,连带着脖子根也红了一片,他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好像有些生气了。
宋小鱼也怕自己玩大发了,刚想说几句话哄哄他,就听他开口道,“你不也在意这些吗?我今天早上看到你洗澡,你怎么直接潜到水里去了?”
呵,这男人,还学会反击了,宋小鱼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绯意,但不就是比谁更不要脸吗,段惟一这古代男人面皮那么薄,肯定是比不过她的。
她压下心里微微的羞意,直接道,“我啊,我洗澡一般都喜欢脱光了洗,这不是怕你看了我的裸/体,不自在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小鱼也不介意再多说一些,她眯着眼睛看向段惟一,“怎么?还是说你想看啊!”
“你!你!谁想看了!”段惟一气的直跳脚,“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一点也不自重,什,什么话都朝外面说,简直不可理喻!”
男人的脸、脖子和耳尖都红的发紫,他是第一次和宋小鱼这样的姑娘家接触,说起荤话来比他这个男人都厉害,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他现在是又羞又气,羞涩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害羞,那自然是不用多说,而生气,就是因为宋小鱼一点都不去尊重自己,什么话都往外说。
段惟一起身就朝河边走去,宋小鱼看着他浑身紧绷绷的样子,一直走到河边也没回个头,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她这是,把这男人惹毛了?
但她心里也是有些气的,这男人古板就古板吧,平时逗一逗,还挺有意思的。但说她不自重是几个意思,她不就是说了些荤话吗,怎么就不尊重自己了。
宋小鱼坐在软趴趴的草地上,长叹了一口气,几百年之间的思想代沟啊。
段惟一气冲冲的走到河边,在准备脱衣服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看不到宋小鱼的身影。
他松了一口气,那就说明宋小鱼也看不到他。
脱了外衫和里衣,里面还剩下亵衣亵裤,想到宋小鱼刚刚说的话,他一咬牙,所幸全脱掉了,不是总说这些有的没的吗,他就看她敢不敢过来偷看!
再说了,沐浴的时候穿着亵衣亵裤,真的是很不舒服。
把浑身上下都搓洗了一遍,段惟一看着岸上那些脏兮兮的衣服,所幸也拿过放在河水里洗了洗。
因着怕待会没衣服穿,所以他只洗了外衫和亵衣亵裤,里衣仍然被拿过来穿在了身上。
洗好晾在一旁的柳树梢上,段惟一没有回去,而是坐在树下静静的等着衣裳晾干。
不穿亵衣倒是没什么,但是不穿亵裤,他总是有些浑身不自在。
所幸亵裤的料子比较轻薄,段惟一等了没多久,亵衣亵裤就干透了,拿过来换在身上,他才拎着晒得半干的外衫回到山洞。
宋小鱼正百无聊赖的靠着山洞半躺着,因着日头有些大,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手上拿着一个小木棍,正在泥地上画着些什么。
段惟一心里还有气,是以他没走过去,而是站在距离小山洞有几米远的地方,伸长脖子看了看,但是看不太清。
其实宋小鱼也没写什么,只是等的无聊了随便画画。
宋小鱼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着他站的有些远,挑了挑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继续赶路吧。”
她刚刚冒出的那些气,早就消了,毕竟是她先逗的段惟一,把男人给惹毛了。虽然还是很不喜欢他说的那些自不自重的话,但换位思考一下,也就不怎么气了。
她的这些行为,与这个时代,本就是格格不入的。
段惟一点点头,虽然心中存着气,但他还是主动的把那一大袋野果背在了身上。
宋小鱼则把装着生鱼的陶罐挂在了身上,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继续朝东南方向走,走了有两天的光景,存着的生鱼也吃完了,果子也还剩下大半袋。
这两日段惟一也渐渐的消了气,开始与宋小鱼正常交流起来。陶罐里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就在两人想要去寻些野物时,却突然见到了人烟。
他们先是遇到了一个村子,经过询问,宋小鱼知道这里是河溪村,因着小河小溪比较多,由此得名。
宋小鱼脑子转的比较快,现下的光景都不是很好,南地的人生活也很困难,毕竟北地大旱,南边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