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他迟早也得进那茅房一趟,只不过是早进去和晚进去的区别罢了。
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想着去正屋看一看。
段惟一看着她急冲冲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迈步跟上了她。
“咳咳!”正屋里也呛的很,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什么的。
堂屋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八仙桌,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八仙桌看起来很是老旧,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的黑漆,估摸着也是有些年头了,漆都快掉光了。
而且看起来保存的并不完好,不光漆已经掉光了,八仙桌的一个角还被磕掉了,上面随处可见的都是刻痕。
在八仙桌的旁边,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那桌子被掀翻在地,周围还散落着几个小木凳子。
宋小鱼想,这一屋子乱糟糟的,很可能是被那些匪徒给霍霍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户人家跑路太过伧俗,不小心给碰翻的。
正前方的墙上面,还贴着一张有些褪色的财神爷像,四个角的位置都已经粘不住了,微微朝上卷着。
宋小鱼一边打量着屋子的陈设,一边绕着堂屋慢慢的踱步。
地上很脏很乱,有打碎的瓷碗碎片,扔的到处都是的竹筷子,还有干在地上已经发霉发黑了的饭菜。
估计会很难打扫干净。
堂屋里的物件不多,大件的也就一个八仙桌和一个四方桌、几个木凳子罢了。
段惟一推开了东屋的门,老旧的木门因着长时间没有人开了,而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从门的外观看不出来,有上过漆的痕迹,颜色就是木头原本的颜色,时间长了就变得灰扑扑的,看着好似一点生气也没有。
而且东屋的门还缺了一个角,就在底端的位置,缺了一块三角的形状,看着也不像是磕掉的,边缘处的锯齿参差不齐,宋小鱼心想怕是老鼠咬的吧!
这屋子里老鼠!
看来今日不打扫干净,她是不可能睡得着了。
看着门上缺了的那个角,宋小鱼心里有些惴惴的,她也算是个胆子大的了,不怕鬼,不怕黑,朝她“汪汪”乱叫的大狼狗她也不怕。
但有两样,她一直都特别怕,一样是老鼠,一样是蛇。
段惟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木门底端的那个大洞,心里有些明白了什么。
进了东间,入眼是一张黑漆漆的大床,看起来约莫有长三米、宽两米这样。
怎么设计了那么大的床?一般情况下,长两米、宽两米也就够两个人睡了。
除非,这张床上睡了很多人......
想着灶房和堂屋那满地的碎瓷片,宋小鱼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
灶房和茅房不能住人,堂屋是用来待客的地方,满打满算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东屋和西屋这两间了,而从地上的碎瓷片能看出来,这家的碗碟非常多,但宋小鱼冷眼观着屋里的陈设,这家子也不像是富裕的样子。
所以这一堆碗碟就代表着,这家的人口一定很多,若不然根本用不着添置太多碗碟的。
不仅浪费银子,买来的碗碟还只能放在角落里落灰。
所以那张大床上,估摸着睡了不少人吧。
东屋里除了一张大床外,周围还摆着几个木箱子,宋小鱼打开看了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对木料没有研究,所以看不出这些箱子是什么木的,她记得上辈子自己奶奶就有一个,但是做工却比这个要好上太多。
上着大红色的漆,开合处还有一个老式的磨的发亮的铜锁,而且箱子的最上面和四周还装饰着雕花。
宋小鱼之前听她奶奶提过一嘴,那个箱子好像是黄花梨的,值老鼻子钱了呢!
之前的人都爱用箱子装衣裳,而且她绕着东屋走了一圈,也没发现衣柜之类的家具,是以她猜测,这些箱子应该就相当于衣柜了。
在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摆着一个还算新的桌子,那桌子的形状有点类似于上辈子的书桌,但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她细细的看下来,那桌子上的漆还比较新,是红色的漆。但还是有些地方被磕掉了。
绕了一圈,两人又来到大床的位置,那黑漆漆的大木床上面铺着一层草席,床头的位置放了一个木制的枕头,除此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床单、也没有被子。
宋小鱼和段惟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就算是逃走的话,也带不了太多东西啊,怎么感觉这里光秃秃的,都不像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之前应该有人来过这儿吧,把一些值钱或是不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段惟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