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喻倒也不是在说谎,这才不过两日,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呢,刚才起身是确实是扯到伤口了,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他才不敢让沈羽烟看得,免得对方担心。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赶紧,赶紧放开我!”
沈羽烟被白瑾喻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盯得不自在,竟不敢去看他,扭过头去,语气满是羞愤。
放在情急没注意,她现在才发现白瑾喻那蒲扇似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的柔荑,也不知是因为白瑾喻年轻火气旺还是她的幻觉,两人肌肤接触之处,竟觉得有些发热。
白瑾喻也是才发现这一点,赶紧放开了手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泄了下去,忙不迭地致歉。
“对不起羽烟,我不是,我……”
白瑾喻怎么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刚才那唐突的行为了。
最后只能一脸懊恼地对着沈羽烟道:“我只是看见你来了太开心了,不想你这么快就走了。”
沈羽烟抿着嘴不说话。
白瑾喻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竟然开始把自己心里想说的一股脑地就倒出来了。
“我好久未见你,想见你。又想着你还在生我的气”,白瑾喻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沈羽烟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自顾继续说道:“我担心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心里难受。”
“你说让我保持心情愉悦,可我心里有这样天大的担心,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呢?”
白瑾喻说完了之后就盯着沈羽烟看,黝黑的眸子像是点墨,看得沈羽烟愈发的不自在。
尤其是白瑾喻那话。
“我怎么会觉得你榆木,我看你这一套一套的,不知道是哄了多少姑娘练出来的呢!”
沈羽烟扭过头去,不敢看白瑾喻。
她当然知道白瑾喻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她现在羞得双颊通红,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这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直白地跟她说过想她。
白瑾喻却险些把沈羽烟的娇嗔的话当了真,神色慌乱地赶紧解释:“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哄骗你!”
沈羽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白瑾喻想再说些什么,却在对上了对方那忐忑不安的表情时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
“呆子!”
沈羽烟轻声骂了一句,白瑾喻虽然不知道沈羽烟怎么就又笑了,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跟着笑了出来。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笑了就说明不生气了。
只要不生气就行。
到最后白瑾喻也不知道沈羽烟那天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了解到了女人是一种多么神奇的生物。
总是会在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生气,但是又会莫名其妙地就气消了,真是奇怪。
但是白瑾喻却一点都不讨厌沈羽烟这样的“反复无常”,反而觉得高兴。
沈羽烟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想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开心的时候就笑出来,鲜活得像是春天里的小树苗,肆意生长。
“傻笑什么?”沈羽烟羞得不行,顶了白瑾喻这么一句,跺了跺脚就跑了。
同样是跑了,但是这一次白瑾喻的心是完完全全放进肚子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养伤,要赶紧好起来才是。
他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现在让他天天在房间里面躺着什么都不干,实在是有些难受。
晌午的时候,两天没见的李二牛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正在吃饭的众人面前。
沈羽烟看李二牛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感觉给他倒了碗水,问:“二牛哥,你这是怎么了?”
李小云身为李二牛的亲生妹妹,只不过是扫了一眼李二牛身上没有伤口,就一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只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使劲夹荤菜往自己嘴里塞。
李二牛喝了满满一大碗的水,才长舒一口气,一副缓了过来的模样憨憨地笑了笑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给县太爷汇报那采花贼的事情之后又被指派去做了别的事情了,竟是这么长时间才得了空闲来看看白大哥,心里惦念着他的伤,就跑过来的。”
沈羽烟这才放下了下来,又问了一句:“那采花贼最后可是抓住了?”
那天凌晨情况太紧急了,只知道他们是为了抓一个采花贼遭了这难,却顾不上问那采花贼最后的下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