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果然好心机啊!
“三丫头!”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匹马拉着辆朴素的车行了过来。
马车窄小的窗帘掀开,邱文山自里头要探头,却被帽翅挡住,只得放弃:“你这里还没忙完?”
“爹!忙完了,这就要回了。”
本来邱文山是反对她来鲜公楼做生意的,但她搬出了邱家做生意的祖辈和大伯,再加上优先说服了娘亲,老爹只得让步。
不过让步的条件是只让她白天过来,晌午饭过后没什么客人就得回府。
晚上是鲜公楼最忙最热闹的时候,她偏偏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家里。
“好,早些回去,别累着。”
“爹,你要去衙门?”
“陛下要议事,挺急的,国师也在。”
邱文山不知为什么要单独提国师二字,似乎在他心里还在挣扎,希望女儿再仔细考虑考虑这桩婚事。
邱玉珂的内心也同样复杂,她看着邱文山道:“爹,其实我一直想问您,您是不是见过国师啊?”
“这……国师虽不是朝廷命官,但也食国之俸禄,和我等为官者也算半个同僚了,自是见过的。”
所以……您既见过国师一表人才,就不觉得这婚事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但是……
“您怎么从来没告诉我国师是个青年才俊!我一直以为国师是个糟老头子!”
“你也没问过我啊!”邱文山大惊:“你何时问过我了!”
“我!我没问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国师不就应该是个糟老头子吗!为什么会这么年轻!还,还长得那么好看?!”
邱文山皱着眉头咳了一声:“你这丫头,不可以貌取人!国师的才学和法力可不年轻!”
“……”
您都是跟国师做同僚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跟别人一样盲目啊,既然当官,就请树立正确的三观好吗?
“爹怎么这?”从鲜公楼出来的邱玉嘉跟自家老爹打了个招呼:“我正要跟三妹回去。”
“好!你们回去吧!”邱文山没好气的放下车帘,催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邱玉嘉见妹妹一脸不高兴,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刚才我还在想,我要是挣钱了一定给爹换一辆豪华大马车,现在我反悔了!”
后者乐了:“好!不给他换,给我换匹马吧!京郊马场来了一批新货!”
说起马,邱玉嘉有的聊了。
没能成功换上新马车的邱文山一路上都在纳闷,女儿失忆后他真的没说过国师的相貌和年龄?
不过说没说重要吗?这年头嫁人还得看相貌?
距离上次中秋见过国师已经月余,女儿回来后既没说退婚,也没有生病,难道国师的相貌堪堪入眼,女儿还算满意?
那为什么第一次去国师府的时候回来就生病了呢?
看来女人心思的难猜程度,跟年龄毫无关系!
此时,相貌堪堪入眼的国师大人明净川,正与司天监监正萧修赶往朝闻殿。
他近日都在司天监编纂古籍很少回府,每每朝堂议政,皇帝总爱有事没事的叫上他。
殿内已经到了不少官员,正三五一堆站在一处,待看到来人,纷纷整肃衣冠向他行礼。
“国师大人。”
“嗯。”
扫过众人,明净川由内监领着落座,有几个品级较低,平日没什么机会见国师的人蠢蠢欲动想上前打招呼的,却又被明净川通身清冷的气质拒之千里。
朝闻殿不是上朝的地方,因而也没那么严肃,更像是个大书房,有事没事君臣聚在一块说点悄悄话,逢年过节还能给臣下赏碗羹汤,一块坐着喝汤吃饼,也算其乐融融。
但今天朝闻殿叫的人有点多,可见是有大事要商量。
不一会的功夫,诚安帝便带着两位肱骨大臣闪亮登场了。
秋日已尽,一国之君早早穿上襄绒边的夹袄,使得他看上去更为臃肿,行动也显得多有不便。
“参见陛下。”
臣子见礼,诚安帝却一挥手道:“不必多礼了,都坐吧。”
一国之君目光柔和的看向明净川道:“国师也到了。”
“是。”后者微微欠身。
“方才朕见了工部和户部的两位钦差,知道国师教给他们的治蝗之法,收效甚好!来,你们快跟诸位国师和诸位爱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