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从来,没想过,探究自己的身世?”
明净川眼底浮现一层冷霜,地上的人禁不住一个哆嗦,随即垂下眸去,这才胆敢继续开口:“世人皆道大人乃天命之人,难道大人也觉得自己天生地养?没有父母亲人?”
“本座身世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一脚踏上那人心口,他弯下身去,近距离的俯视这位来自江湖的杀手:“不过本座倒是可以告诉你,妄想以此来牵制本座,简直愚不可及!”
烈风如遭千斤压顶,胸前肋骨几乎寸断,一口气不上不下,好一番挣扎,最终挤出一句话道:“大人,早晚会与那人见面!”
明净川脚下一个使力,烈风喷出一口鲜血,人已然昏死过去。
“大人?”一旁护卫拱手,似乎在等候他的发落。
“关起来,若问不出别的,便送他一程。”
“是!”
待从这暗室中离开,初冬的阳光落在身上,干燥且温暖,微微抬头,竟还有些刺目。
垂眸间细思烈风所说之话,看一眼抓人回来的暗卫,心底暗叫一声糟糕。
振臂将宽厚的大氅脱下,一旁护卫赶忙接住,未等问出话来,大斉国师便掠了墙头,如一只亮羽的白鹤,在空中倏忽消失不见。
暗卫紧跟着出去,却也没追上他的轻功。
此时鲜公楼对面的京都第一味虽然已不似晨间开业时那般热闹,但依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门口纷发试吃的小二也不知谁出的主意,竟在胸前攒了朵绢花,怎么看怎么喜庆。
而迎来送往的腰间则系着红色的腰带,奔走间恍如流光舞动。
明净川立在鲜公楼高高的屋顶之上,目光如炬的看向一片欢腾的京都第一味,似乎能透过每一扇开着或没开的窗子,看到里头所有的情形。
当在人群中捕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后,他微微松下一口气。
恐暗卫抓的人只是调虎离山,他特意赶了过来。
不管揽月楼还有没有派别人行动,此时她边人多,应该暂时安全。
目光又落在京都第一味的匾额之上,圆润幼嫩的字体,不知的还以为出自幼儿之手。
当日与她一起在鲜公楼雅间写这几个字的时候,他便有些嫌弃,曾经明里暗里的暗示她,当今天下,大斉书法先驱乃退休的前任国子监监丞,而他,就是监丞的关门弟子。
他跟着老监丞习过书法,更有青出于蓝的称赞。
那女人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咬着笔头琢磨了半天道:“监丞既已退休了,我便不去打扰他了吧!”
言罢便一横一竖重复好几遍的,连写带画的弄出这么几个字,简直不忍卒看。
今日再看成品,瞧着还算不错,与其说是写的,倒不如说是画的,整条街都没这样的店名,倒是让人挺容易记下。
正看的出神,耳边忽的一动,二楼一扇雅间的窗子被人从里面狠狠关上。
几乎是在瞬间,他已飞身掠至窗前,一脚踹开窗子,旋身而入。
“啊!”窗内之人一阵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恍如从天而降的白衣公子。
邱玉珂叫完便镇定了许多:“你,你怎么来了!”
大斉国师眉头深锁,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他看到方才还在他视线出现的女人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贴站在一处。
那男人亦是富贵公子的打扮,眉尾却拉着一条浅淡的疤痕,直接牵向鬓角。
他一只手顶在邱玉珂的背心处,一只手还捏着一只杯盏,正一脸的笑意融融。
在他二人的对面,贴身的丫鬟小丸子已经瘫软了筋骨靠墙倒在地上,尚不知是死是活。
而另一个丫鬟佩奇却一边捂着肩头,一边挣扎站起,看到他的同时便看到了希望一般:“大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邱文山的夫人方氏,方才就是她关的窗,此时亦惊怒交加的咬紧牙关,看看女儿,又看向破窗而入的人。
“不管你是谁!不要乱动!”方氏对他呵斥道:“快退下!”
“娘……”邱玉珂看上去更着急:“您少说两句,他是……”
“我少说两句你就死了!”方氏怒目瞪向她身后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女儿!老娘代为人质!”
那年轻公子玩味一笑,瞧着有些轻佻,抵在邱玉珂背心的手上下浮动:“你说,我是扎她的心呢?还是扎她的肝呢?或者肚子上来一刀?来个肠穿肚烂如何啊?哈哈哈!”
“姑娘!”佩奇急的上前两步,那公子却手腕一转,指尖杯盏猛的弹了出去,恍如一道流星,佩奇飞身避开,杯盏砰的一声撞碎在墙上。
没等她站稳脚跟,便有三把飞刀疾刺面门,她却避无可避。爱上文学网23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