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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回来了!”
“哎哟,这不会就是彩依吧!?都长那么大了,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
“莫莫叔叔!”
“瞧,还记着我呢。”
“当然记得,能打死黑瞎子的,在我眼里就是英雄。这要是以前,您可是要游街庆祝的。”
“嗯,这丫头说的话我爱听!”
“这位是?”
“我侄子莫子笙。”
“你好。”
“你好。”
“那我们就先歇着了。”
“行。”
“屋子里面都点了火炉,热乎着呢。”
“瞧瞧,还是女儿贴心。”
“是是是!”
大落他们早就困的不成样子了,还多亏了其他扶着他把他弄进了屋子里面。
一进屋一股暖气便迎面扑来,跟外面的寒冷截然相反,火炉里面跳动的火苗顿时让人身体的疲惫消散了不少。
屋子里面左右各两排土炕,土炕中间一个大炉子在呼呼地燃烧着。
老拐顾不上脱鞋,一头栽到炕上睡着了,其他人也是东倒西歪地趴在了炕上。
也不知道是半夜谁起来添的柴禾,总之这一觉便睡到了天大亮,屋子外面传来了喀日玛甩打着的羊鞭声。
羊鞭在他手里像套马的绳套,鞭子打在哪里,哪里的羊便重新调整方向往羊圈外面跑去。
“怎么起那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上一阵子呢。”
“上了年纪,睡不到那个时候了。我说,你这地方又大了不少,今年卖了多少羊?”
“二三十只吧。”
“爹,还是把灰子放出去吧,让它去看着羊群。”
“好!”
喀彩依说的灰子是她爹外面打猎时带回来的一只狼崽子,刚开始的时候这狼崽子生性胆小。
只要生人一靠近它,它便会张开嘴四下乱咬,那样子活像只护食的动物。
后来渐渐地和喀彩依玩在了一起,也对她产生了依赖,再接着便学会了赶羊的技巧。
当喀彩依解下它脖子上的绳套以后,它欢快地在院子里面跑动起来。
还没等她打开门,灰子便高高地跳起蹿出了栅栏,奔着前面的羊群去了。
“灰子,那只!”
“天天都这么亮了,大落、子初,起来了。啊,三叔,你什么时候站到我面前了?”
“瞧你这小子,做美梦了吧。”
“哪有啊。三叔,咱们什么时候进山?”
“不急,等你们这些人歇一天,明天上路。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就帮喀日玛修修坏掉的羊圈。”
“行。”
“对了,你们几个不许对喀彩依有什么花花肠子。”
“这不是说的老花哨嘛,哈哈哈!”
“又拿我打岔,是不是,看我不扒了你小子的裤子!”
“别别别,你还真来啊!”
莫子笙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在他脑袋上面探着头瞧他的莫六指,两个人的眼睛也就距离十公分的样子。
正当莫六指取笑他做梦里的样子的时候,老拐一下子把矛头转向了一边的老花哨。
老花哨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他想要用手抓住老拐的裤子给他的颜色瞧瞧,可老拐一个翻身躲到了一边。
清晨的阳光从外面穿过屋檐上晾晒着的玉米和辣椒打进屋子里面,莫六指的手下早就睡醒起来去外面帮忙干活了。
“喀大叔,我看你这秋收不错啊,这屋檐和墙上都挂满了。”
“是啊,东西太多,今年的冬天就不用去外面打猎了。”
“这好办,我们给你在那边挖一个菜窖,这就不用担心东西太多,或者被风吹坏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可就辛苦你们了!”
“奉昌,这点小活儿没问题吧?”
“小六哥,也就一会儿的事,瞧好吧。”
对于莫奉昌这些常年下墓摸斗的人来说,打一方菜窖那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了。
也就是莫子笙他们出屋溜达的功夫,莫奉昌和几个兄弟已经在羊圈的西侧打了一个土洞子。
土洞子呈上圆下形的形状,并且为了防止洞口四周有土塌落下来,还特意找了一些石头内砌了一层。
洞口内侧各打出一个下脚的小洞,这一上一下也自然方便多了。
“彩依,今天天气不错,把那张熊皮也拿出来晾晾吧。”
“好的,爹。”
喀彩依进屋没一会儿,便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一团黑亮的熊皮,她把熊皮放在绳子上铺开。
那熊皮可真是很大,要是做成衣服的话,足够三个人的量。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看到那么大的家伙了。”
“老喀,那不是更好嘛,要是再来一只,你能打赢他嘛。”
“是啊。”
“小叔,那灰子好像叨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好好像是一只野兔!”
“还真是!”
“灰子,过来!”
“哈哈哈!”
“它怎么跑了?”
“我跟你们说,灰子可不是家犬,是只狼。”
“狼!?我说它的样子怎么怪怪的,它不会咬人吧?”
“你要是摸它,那可就说不准了。”
“灰子,干的不错!”
果然不远处的灰子从打开着的木门那跑了进来,它嘴里叼着一只死掉的野兔,老拐本想着吹吹哨子把它叫过来摸摸。
可灰子听到哨声后,只是在他那绕了一个远,转身向菜窖那剥菜的喀彩依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