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真是走运。要是那人追过来,哥哥也帮不了你。你知道这些大人是最喜欢抓小孩子去做苦力的,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知知道了。”
“好了好了,快把包子吃了吧。这个该死的小顺子,又抢了我的东西,咝”
“哥,你胳膊没事吧?”
“没事,刚才抢东西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抓了一下子。”
“哥,你也饿,我把包子分成两半,你也吃。”
“你快吃吧。别管我,哥什么什么饿过肚子。二丫,你说刚刚那家伙真是个怪人,竟然没追过来。”
“嗯,我也想不通。管他呢,反应包子抢到手了。”
“也是。”
二丫想着把手里的半个包子再分一半,可一口被她哥哥闰鱼给回绝了。
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不适时宜的叫了起来,也只能转身身去先吃下了手里的半个包子。
另一头的闰鱼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大人衣服,他把双手插进衣服两侧的口袋,趁二丫不注意用力地把腰间的一条草绳勒紧了一些。
“二丫,你还敢往巷内张望,快走吧。”
“嗯。”
“真是怪人。”
“小哥,是来买文玩的吧。我这里多的是,你要买什么样的?哎,别小看我的小摊,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给你找的到。”
巷子里面简直是一片鱼目混杂的场面,每隔五米便有一个贩卖古董文玩的小商。
这不闷油瓶刚走过小商的摊位,便被一个身穿青布大褂头戴圆帽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这家伙嘴巴上两撇小胡子,迎人便是一脸谄媚的假笑,俨然一副老油条的样子。
闷油瓶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手串让小商辨认,当小商想着把东西接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把手串又收回了掌心。
“明白,可看不可碰。这位爷,我刚刚瞧的差不多了,你这只穿铜钱的红绳看着很新,并不值什么钱。要说红绳上的那枚汉初五铢钱可比西汉末年王莽所铸造六泉之一的壮泉四十可有来头,不过呢,东西新亮,看样子是仿制的。你瞧瞧,我这也有,五十钱一个,我看你也诚心要,就算你三十卖给你。”
“要真的。”
“真的!?你不会是在说笑吧,要也可以,看到前面那家气派的古董店了嘛。就那里,那就有,不过你也得有那么多钱啊。您不再看看了,回见。这人真是怪,来这里还想买真东西,也不看看烟斗斜巷里面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再者说了,那东西在瑞昌斋也是数一数二的宝贝,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手的。”
在烟斗斜巷像侯老怪这些做着暗道生意的人简直是数不胜数,当闷油瓶转身离开以后,侯老怪用手从脖子下方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串泥皮鬼眼花梨手串。
那手串上的圆珠早就已经被他双手盘到了出油星的成色,他看着走远的闷油瓶心里暗骂了几句。
做暗道生意的人大都是这样伪善,而同时这种人又有另一种发泄的办法,那就是很快便又能招揽过来买客。
“您瞧瞧我这手串,正宗海南子料磨出来的珠子,这成色绝对上成。今天你是我这第一单生意,一口价这个数,您看如何?”
“哥,是不是有些贵?”
“有点,不过看着不错,我再讲讲价。老板,能不能再过过手?”
“成,来吧。”
只见侯老怪从摊位架子上取下一块黄颜色且料子细腻的丝布,然后把丝布搭在了买客跟他的手面上。
像这种买东西过手的方式在药商那里也很常见,只是几番在丝布下来回的拉手,两个人的脸上便很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买客给过一个装钱的布袋以后,买客小心翼翼地用手接过手串欣喜地走出了巷子。
等到买客走了以后,侯老怪取下鸟笼一侧挂着的投食勺,然后在青色小饵瓶里挑出一些鸟食喂了喂鸟笼里面那只活蹦乱跳的黄雀。
他朝着黄雀吹了几声鸟哨,随后从一边的暗匣里出又摸出一只跟买客手里一模一样的手串。
而另一头的闷油瓶顺着路人手指的方向很顺利地找到了瑞昌斋,瑞昌斋铺门那里与巷子里面的热闹氛围截然相反。
虽然说也有不少富商买客进去,但都没看见有谁从里面带出几件东西来,一反常态的是买客看样子都很开心的样子。
“东西可真是不错,钱没带够,今天先这样。”
“您慢走,下次再来赏眼。”
“这里是瑞昌斋吗?”
“没错,您是来买东西的?嗯,那肯定是来当东西,行,把东西让我瞧瞧吧。”
店铺的小二常遇问了闷油瓶几嘴,而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把手串取了出来,常遇看到东西后爽快地把闷油瓶迎进了门。
屋里面的掌柜白胡子重新把一只梅瓶放进方形贡盒,然后仔细翻阅过笔簿上的条目把贡盒放到了后屋的红木屏风格子上。
“您稍等,掌柜这就来。”
常遇在看过手串以后,从柜台一侧的茶壶里帮闷油瓶沏了一碗茶,随后转身走到内屋向掌柜回禀了。
坐在椅子上的闷油瓶静静地等待着,他希望能通过手串找到一些线索。沏茶讲究的就是功夫,这小二进屋有一会儿也没见出来。
“掌档,是位来当东西的。别提了,哈哈哈!”
“你小子有什么好笑的,在我这里学了那么久的徒,看完东西给钱就行。”
“您是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冲了堂了注:假货遇真货。您猜怎么着,就跟咱们镇铺的汉五铢钱一模一样,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东西看过了吗?”
“都看过了,仿制品。”
“那还是给些小钱打发他走,后院需要盘点的东西还多着呢。”
“进店以后没说过一句话,看样子像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您您还是出来看看吧。”
“行,那我去。笔簿还有几件东西,你去盘点一下。”
“好好好。”
白胡子呵责了常遇几句后转身往前屋走,刚一撩开帘幕也看出来这个人跟其他的买客不一样。
不过光是听手下人说着手串的样子,他心里已经断定东西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当闷油瓶从椅子上站起来以后,他后背剑布里露出来的剑柄倒是让白胡子吃了一惊。
“把东西拿过来让我瞧瞧。你一定是从斜巷里走过来的,那你一定知道手里的这玩意不值什么钱?”
“我想问您,是否识得此物?”
“巧了,汉五铢钱是小铺的压堂货。既然你拿的东西我这里也有,那索性我就给你讲讲我这压堂货的来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