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郑雄、林道士二人齐齐问道。
安正细细说道:“你我皆是岳家军旧部,帅爷他老人家蒙冤后朝廷一直对咱们这些岳家军旧部有所防范,此为其一其二,我听说这丁五攀上了本县县尊……”
“攀上了知县?”郑雄、林道士二人挑眉。
看着二人,安正说道:“二位兄长也知道丁五这厮是做什么买卖的,县里这些老爷们异地为官又不曾携带家眷,难免不会孤寂难耐,丁五这厮投其所好,叠床暖被的小妾与历任知县不知送了几房,这关系岂能浅了?”
“狗官!”
郑雄怒骂,林道士也是双眉紧锁,显然事情己经出乎了之前的预料。
安正亦是紧锁眉头叹气:“正因知道其中缘故,才不能与其正面碰撞,以防被这混账官府中人诬陷,方才我还盘算,将犬子送往西山岛林兄那里暂避一段时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这大宋真的是暗无天日了么?”林道士额上青筋显现。
“自帅爷蒙冤那一刻起,这大宋的天便黑的不能再黑了。”安正声音不止清冷,还有些许愤怒。
屋内一时陷入静寂,三人显然束手无策,又在苦思对策。
知道了丁胖子的大体情况,做为当事人的安维轩也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眼中有光彩流动,碍于父亲之威,许久才弱弱的开口道:“二位伯父大人、父亲,孩儿有一计或许可以让这丁五收敛几分……”
“你这孽障不与为父添乱便己经是不错了,哪里又能帮的上什么忙!”不等安维轩将话说完,自家父亲便怒斥道。
“老安,不妨让这孩子说来听听!”郑雄摆手。
“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目光投向安正,林道士啜了口茶水:“令郎也是读书人,眼界见识应比我等出身草莽之人宽上些许。”
“二位哥哥,你们未免高看这孩子了!”安郎中正不以为意,看向儿子不屑道:“这孩子不再惹事生非,我就己经是烧高香了!”
“二位伯父大人、父亲,孩儿的计划只要详加实施,绝无失败一说。”见父亲不信自己,安维轩不得不硬起头皮。
“我三人都没有办法,不妨听这孩子说些什么……”听安维轩的语气似乎很自信,林道士说道。
安郎中看了眼儿子,将头别在一边。
见父亲默许,安维轩犹豫片刻低声道:“事干机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郑雄、林道士与药正三人对视一眼俱点了点头,让屋内其余人退了出去。
“说罢,你这孩子有什么计策能让那臢货变的规矩些。”屋内只剩下四人,郑雄开口问道。
目光看投郑雄与林道士,安维轩笑拜道:“主意由晚辈出,但还是要劳郑伯父从旁协助、林伯父亲自出马,这计策才能奏效。”
“我二人?”郑雄与林道士各自向对方对视一眼。
安正不耐烦道:“有什么主意快说,休要在这里耍巧卖乖故弄玄虚!”
“是,父亲大人!”安维轩忙应道,压低了声音言语了一番。
……
“这些小手段……真有你说的那般巧妙?”听完药素之言,林道士一双眼睛开始放光。
安维轩应道:“晚辈所说耍这些小手段不过是些不入眼伎俩而己,所需用的物事药堂中应有尽用,若林伯父不信的话,现下便可以试上一试。”
“若真的管用,你这孩子倒教会了贫道一个来钱的营生,贫道日后没钱使了大可以拿来用用。”林道士以手抚须。
见安维轩言之凿凿,郑雄不禁摩拳擦掌:“若此计可行,老安你与我些药物,我老郑今晚便去丁家……”
“歪门邪道,我等忠义之人岂能用这种旁门左道?”安正却是连连摇头。
安维轩反驳:“父亲大人你也说过,当年岳帅爷何等的光明磊落忠肝义胆,到后来还不落得为宵小所害?现下既然连天都是黑的,我等忠义之人对付宵小,就要用比宵小更加宵小的手段方才能邪不压正,再说……”
“住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为父了?”安正开口训斥:“使用旁门左道的卑鄙伎俩,那还能算做正道么?”
“老安,你迂腐了!”林道士捏着下巴摇头。
“这孩子说的没错!”郑雄也是说道:“当下暗无天日,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讨个公道,倒不妨使用些黑手段,这不止是替你们安家讨个公道,也是为被丁五欺压的百姓出口气,更是为了维护吴中一方百姓的安宁。”
被郑、林二人劝说,心中又无其他办法,安正沉思片刻才开口道:“就依你之计罢!”
转而安正以手指着自家儿子,训斥道:“你这孽障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
挨了训斥,安维轩只能默然不语。
见安正点了头,林道士思虑一二,与安维轩道:“贤侄,依计行事时,贫道需你扮作道童随在身边,免的到时使用这些小手段出了什么岔子!”
“丁家的人见过我!”安维轩连连摇头。
林道士笑道:“让人认不出你,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