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本县三个巡检老爷之一,这位李巡检也算是跺一脚地面颤三颤的人物,现下的李家张灯结彩,进出忙碌贺喜的人物络绎不绝。
李巡检今日欢喜的紧,明日便娶那谭小娘子做续弦,不光是抱得美人归,美人还要带上一笔丰厚的嫁妆,可谓是人财两得,当真算是桩大美事。
这边李巡检刚刚送走几个客人,只见得自己派去岳丈家打杂的兵卒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见这丁卒,那李巡检开口骂道:“你这厮不在那里做事,跑回来莫不是偷懒?”
那丁卒也不自辩,只是叫道:“巡检老爷不好了,那谭家小娘子被人抢走了!”
“他娘的。”李巡检骂道,又问:“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那丁卒答道:“徐六他们几个去盯着了,小的来禀报老爷知晓。”
常言道天高皇帝远,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李巡检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哪容得别人挑衅自己威严,更不要说是那夺妻之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叫道:“叫上人马,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太岁头上动土!”
说完,这位李巡检集合士卒便向县城进发。
手下有近二百兵丁,除了部分人留守与巡逻外,这李巡检也带出了五、六十号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县城进发,引得许多百姓观望。
这李巡检的职责范围是吴中运河南北水道,巡检衙门只是在县城之外,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自县城走个来回,所以这李巡检到达县城时,才申时过半还不到酉时,也就是后世的下午四点半钟左右。
瞧见李巡检旗号,那负责盯梢安维轩的士卒赶上前禀道:“巡检老爷,那谭家小娘子被本城还春堂药堂的衙内抢了去。”
“什么狗屁衙内,教他知道本官的厉害!”那骑在马上的李巡检骂了一声,带着手下一众人等气势汹汹的向安家药堂行去。
很快,李巡检一行来到安家药堂,一众兵丁不由分说冲了进去,将来买药看病的百姓了出去。
“官爷,您来药店是买药还是看诊?”见得这些官兵来者不善,药堂伙计畏畏缩缩的上前问道,但那些兵丁并未回话。
“给我砸!”李巡检下马进了安家药堂,左右环视了几眼喝道,又向另几个人吩咐道:“去,给本官搜,将那谭家小娘子与我搜将出来。”
一声令下,一众士卒如狼似虎一般,打砸起来。
听到前面动静,后堂的安维轩只是冷笑:且让他砸个痛快,怎么砸的怎么给小爷我补回来!
安家前面与后宅虽然相通,却有隔了一墙一门,那些兵丁不知内情,未敢开门去搜,只是在药堂与前院四下打砸搜寻。
之前到了家,安维轩便预料到会有这一幕,让自家父母与竹儿带着谭小娘子先躲了起来。
随在李巡检身边的兵丁都是亲信随从,正值年富力强,有了巡检老爷这句话为了自家表现,砸得很是卖力,不仅将药堂里的盆盆罐罐砸了个稀烂,连同药架药柜也是被推倒砸烂。
砸的兴起,最后连安家药堂挂在门前的匾额也被拆将下来,砸了个稀烂。
街面上人来人往,见得这般架式,都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己,只是怯生生的在远处观望,连近前都不敢靠得。听得这边动静,有巡街的差伇赶了过来,见这般场景忙静无声息的退了去。
惹不起呐!19楼文学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