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孤城难守。
于是猛吸一口气,道:“告诉陈表,我,我愿意出降。有请贾融先生入城洽谈。”
完颜海亮虽说桀骜,但却并不是傻瓜,知道正面抵抗不了,就另思毒计。
“主公,不如弃城而去,别做良图。南阳城还在咱们手里,只要到达那里,相信必然可以东山再起。”谋士桑维杰劝谏道。
完颜海亮尚在沉吟,又一声大叫:“报!”
“讲来!”
“主公,贾融先生已到军前,楚镇包围了整座城池,请大帅定夺。”这次报告的是守将虞将军的亲信部将。
“这么快?”桑维杰大惊失色,抢出门卫,到前线探查详情。
此刻,楚军战船横江,旌旗蔽日,两万大军从四面方朝襄阳城全面压过去,各有名有姓的将佐旗号达二十余面。
军威鼎盛,杀气激荡。
坐在战车上,陈表志得意满。
在联系内应破城后,楚军士气大增,众将对他更加恭顺。只要趁此拔下襄阳,镇住江夏太平贼的气焰,荆楚之地终究是自己的。
但要是能让完颜海亮主动投降,那才好,毕竟杀入诛心方是上策。
于是陈表故作大度叹息道:“这完颜海亮能与吾相抗多日,也是个人才。若肯屈身投降,某必不吝啬高官厚禄。谁敢入城走一遭?”
众将不语,毕竟获胜在即,万一劝降时被对方砍死,那岂不是枉死啦?
贾融作为大帅亲信,察言观色片刻,于是站出来,道:“主公仁德。那完颜氏穷途末路,想必不敢拒绝我军好意。某愿意入城劝降。”
陈表当下表情一送,故作沉吟道:“入城凶险,贾卿可有条件?本帅一并答应你。”
贾融正色道:“请主公此我节杖,允我有赦免完颜氏罪责之权。”
陈表欣然同意道:“准,本帅在此恭候先生佳音。”
“遵命!”贾融大喜,领了节杖,在一队护卫遮掩下,直接来到两军阵前。
城中,完颜海亮伏兵部署完毕,让替身迎接使者,自己披了套软甲,扮作侍卫捉刀立于旁边。
贾融欣然而入,见到完颜海亮后暗暗长出口气。
这完颜海亮虽生的一副好皮囊,却胆气不足。从面相来看,这种纨绔子弟平时多胆大妄为,然则上不了大台面。像他这种,年少掌权不久,就遭遇大败的豪门子弟,只要许其保命,不难降服。
果然,这个完颜海亮见了贾融后,就上前连连作揖,道:“原来是贾先生做使者,上座,请上座。”
贾融本着震慑对方的心思道:“完颜海亮,汝还不投降?”
“这,这……”完颜海亮一时张口结舌,似乎未料到对方如此直白。
贾融气势更盛,持节而立,睥睨在座诸人,冷哼道:“我主上应天命,牧守荆楚。襄阳坚城,也一举而破。念汝算个将才,特来招降。汝区区一败军之将,何不早降?若迟了,项上人头不保!”
步步逼问,句句杀机。
旁边的侍卫当先跪倒,继而完颜海亮及在座诸人都跟着悉数跪倒,求饶道:“我等愿降!”
城外,楚军大阵里,陈表正等的心焦,突见内城城门从里打开。
贾融当先走出,后面一行人,个个赤着上身,捧着官印,前来请降。
“罪人完颜海亮拜见大帅!”
“哈哈哈,贾先生果立大功。“陈表先表赞贾融,然后才趾高气扬道:”恕尔等无罪。”
周围旗帜飘扬,长枪如林,各部分批接管城防。
数十个大将侍立,如众星捧月般围在陈表周围,将他映衬的无比威严肃穆。
大胜之下,楚军全部陷入欢呼的海洋。没有人能看到的是,一圈黑漆漆的煞气凝聚,从城里向外蔓延,直到融入整个楚军营寨。
是夜,作侍卫装扮的完颜海亮悄然离去。
第二日晚,就在楚军上载歌载舞时,完颜部金军精锐大举反扑!
事先劝谏无果,贾融作诗讽刺道:
楚女风流陈表狂,翩翩舞姿正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金军入未央。告急军书火光读,美人解衣魂断肠。三军恸哭懒回顾,更抱娇娃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