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问郝馨有没有闻到那阵香气,郝馨也说没有,可这就奇怪了,没有吸入大量迷幻剂是不会睡着的。
吸入?纪元一下想到了什么,他迅速跑到卧室,在烛台前仔细嗅着每一根蜡烛。
还在燃烧的蜡烛都很正常,他又嗅了嗅燃烧殆尽的蜡油,一闻,果然有淡淡的香气,纪元还发现烛台边有蜡烛的碎屑。
低头往地上一看,地上也有很多蜡烛碎屑。
原来如此!纪元想明白了,凶手是趁大扫除的机会,在蜡烛上做了手脚。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闻到香味的原因,因为混合在强烈的蜡气中,是不易察觉这种香气的。
卧室里有数十根蜡烛,凶手只要在每根蜡烛的不同位置塞进迷幻剂,在时间上就可以起到连续挥发的效果,人在累计吸到一定量后,就会昏睡过去。
凶手把迷幻剂藏在蜡烛里,这倒是很有创意,也很隐蔽,现在迷幻剂找到了,就差另一件人偶服了。
就在这时二楼女盥洗室着火了,所有人都跑去二楼救火了,只有燕凡留在客厅看着两个嫌疑犯。
等纪元赶到的时候,三个独立卫生间和两个浴室都着了起来。
好在是在盥洗室,大家就近展开了灭火,很快火就被扑灭了,这间盥洗室因为李本的死,已经没人在用了,这火怎么会着起来的?
郝馨问了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火是怎么起来的,这场大火更像是自燃。
看着一张张烟熏火燎的脸,现在没有证据,大家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纪元就让大家先去洗漱了。
距离十点开始不到三个小时,不管发什么什么事情,今天这出团战大戏总要演下来的,不然污神准会发疯的。
所有人离开后,纪元和郝馨仔细检查了盥洗室的每一个角落,连下水口都翻了,竟然没有一点灰烬的痕迹,看来凶手长记性了,这次做的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郝馨百思不得其解道:“盥洗室这么亮,肯定用不着照明啊,这里又没有烟,谁点火干嘛?”
“如果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呢?”这么短的时间内盥洗室连片着火,很显然更像是故意为之。
郝馨立马否定了纪元的推测:“不可能,没事放火玩,那他一定是把污神当空气了。”
“如果是为了烧毁证据呢?”纪元的眼神里冒出了一丝狡黠之色,越是聪明的对手,他就越有兴趣玩一玩。
“什么证据?”郝馨没有弄懂纪元的意思。
“另一件人偶服可还没找到呢?”
“嗨!嫌疑犯都抓到了不用找了,”郝馨怔了怔,“你是说嫌疑犯另有其人?不可能啊,如果另有其人,现在替罪羊都抓到了,他干嘛要主动暴露呢?”
纪元也不想打击郝馨,毕竟她沉浸在破案的喜悦当中,但真相只有一个。
于是,纪元分析道:“因为凶手是被迫这么做的,我发现那件人偶服袖口是闭合的,而且根本抓不住东西,更别说是银丝了。”
“你是怀疑,勒我脖子那件人偶服的袖口是开着的,凶手知道你在找那件人偶服,所以就提前烧毁了,又怕我们发现蛛丝马迹,索性就连盥洗室一起点了,来混淆我们?”
郝馨如此想来,这也完全能说得通,这间盥洗室虽然没人在用,但是斜对门正好是男盥洗室,这人偶服这么大,烧起来一定会冒烟,很难掩人耳目。
所以放火的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烧了,这样大家就不会注意烧的是什么了。
纪元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很重要,烧东西的烟气一定会附着在凶手身上,他把盥洗室都点了,大家就必须来救火,这样我们所有人身上都要烟熏的味道,也就很难分辨谁是纵火者了。”
“还有,这个时间大家都在洗漱,运送这么大的人偶服去盥洗室,凶手不会这么胆大吧?只能说明这件人偶服一直就在这间盥洗室里。”
“按你这话说,如果烧毁的那件是昨晚凶手穿的,那马若侗这件最多只能算帮凶,那主谋当时也应该躲在盥洗室里。”
“凶手为什么要自投罗网呢?假设江震南是主谋,他可以跑到三楼、四楼、任何地方,为什么偏偏往这间浴室跑?他不知道马若侗也在吗?”
“纸条上说她们想吓唬我,江震南可能是故意逃到盥洗室,引我上钩,马若侗埋伏在门后,想给我来一个突然袭击,不过被我抢先制服了。”
“照你这么说,江震南应该在盥洗室里了,他为什么不对你下手,等着你抓她的同伙?以江震南的性格,他可没有这么沉稳。”
纪元笑道:“你也说过,马若侗直接就被你制服了,她为什么不反抗,等着你抓呢?只有一种解释,有人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俩,就想借机栽赃他俩。”
听到纪元的分析,郝馨感到很惭愧,在外面她没有独立破过一次案,在城堡的案子又都是纪元破的,这让她这个专职破案的人脸上无光。
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想表现一把,却险些为了证明自己,就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找到了,找到了,”江雪童急急忙忙跑进来,道,“那件人偶服找到了。”
郝馨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她这刚被纪元的分析说服,就有人来给纪元打脸了。
纪元对郝馨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笑道:“走吧,咱们去会一会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