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沿着大路走,走了没多久,便转了个弯,转到一个小巷子里去了。小巷深深,旁边确实高墙大院,院内的树枝十分茂盛,都伸到墙外来了。
沿着深深的巷子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一处小门。小门是虚掩着的,管家推开门,便又门内的仆人凑到耳边道:“少爷让您带着那两个和尚去大殿,说老爷也在那里。”
管家听了,点了点头,便转身对身后的仆人道:“带着这两个和尚,随我来。”说着,便径直往前去了。
师徒二人无话,只好跟着他往前走,行真和尚一脸平静,目不斜视,似乎心有所思。但怀空对这里的景致却十分用心,左看右看,似乎对这里的装饰十分喜欢。
从这院子里的摆设也看得出来,陈家乃是这秦城的大家族了。虽然是从后门进来的,但后面的陈设一律整整齐齐,丝毫不凌乱。更难能可贵的是,后门往前殿去,竟然要穿过一处小花园。
小花园并不大,但却十分有仙气。花园内有一处小池塘,池边有一个假山,假山挺拔,如缩小的山峰一样,假山一旁有一条小石路,从一处小池塘里穿过去,到另一边的小院子里了。池塘里,有两只鸳鸯,如小舟一般飘飘荡荡,不时把头探下水面,似乎是要找吃的。
假山与池塘周围,是一片花圃,红似霞,白似雪,黄如金,粉如面,红白黄粉,皆不知是什么名号,但只觉得这些碎花点缀着,平增不少意蕴。
几人沿着小路,从花圃里穿出来,前方便是一片竹林地,那些竹子只有一指粗细,疏疏的立着。一条小石径,从林子里穿过,竹林有两人多高,把阳光都挡住了,人在里面走着,真如在山林里一般。
别的不说,从这么个城里,有这么一处大宅院,里面还有这么一处考究的花园,不肖细说,这陈府定时秦城的一大门阀,怪不得如此嚣张,在大街上就敢抓人。
从后院出来,终于到了前院,前院的一处大殿正位于中央,管家不多说什么,只带着这几个人往殿里走去。
“老爷,这两个和尚……呃……和一个猴子……带来了,请您发落。”管家道。
里面,那位年轻的公子在一旁侍立着,而高位上,坐着一位大约五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花白头发,一撮山羊胡,但却精神振奋,静静地等着什么。
“进去!”行真和尚与怀空被人一推,走进了这处大殿。
未及行真和尚与怀空说什么,那陈老爷先发话了。
“雨儿,这就是不懂规矩的和尚?”
年轻的公子哥儿道:“爹,就是他们。他们说自己不是清净寺的,我才把他们带回府来,请您定夺。”
陈老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师徒二人,二人皆穿着衲衣,陈旧粗糙,即便有几个补丁,也还是有几个破洞。虽然如此,那位老和尚却神定气闲、一脸严肃,而那位小和尚,此时却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引人注目地是,小和尚肩头有一个小猴子,此时正安静的蹲在那里,也像小和尚一样,东张西望,只是面色有些惊恐,似乎有些害怕。
“这位大师,敢问是何法号?”陈老爷问道。
“贫僧法名行真,乃是东方万佛山法圆寺的和尚?”行真淡淡道,言语中丝毫不含有任何感情,听不出怒气,也丝毫没有恐惧,更无乞求之意。
“法圆寺?”陈老爷喃喃道,“法圆寺,我也听说过,那里到这秦城有数百里之远,你二人为何到秦城来,莫非有说不得的秘密?”
怀空见这二人像审犯人一样问话,而且丝毫不想给他们个座位坐,便有些气愤,更想到可能中午要饿肚子了,便更忍不住,于是急道:“我师父是下山游历,要到西方圣境拜见真佛的。你们凡夫俗子,哪能知晓这里面的要义,耽误了佛事,佛祖怪罪下来,你吃罪的起吗?”
陈雨听了,厉声道:“你这个小和尚,好生尖牙利齿,来呀,把他拖下去,先打十个杀威棒,灭灭他的锐气!”
“雨儿,不可胡来!”陈老爷发话,陈雨听了,也不得不收了口。
陈老爷想了想,便站起身来,微微施礼,道:“既如此,那请二位上座。来呀,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