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回来,真是胆子不小!”怀空在一旁,忿忿道。
花心大师怅然道:“不错,他回来了,可他回来之后说的话,令我们大吃一惊!”
“哦?他说了什么?”行真和尚疑道,洗耳恭听。
“怀能小僧一回来,我便严厉斥责于他,可斥责归斥责,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且,更要紧的是,方丈大师病入膏肓,急需要救治。我便与一众僧人一道,逼迫他拿出救方丈的解药出来。
“那怀能小僧对下毒之事,供认不讳,并说山下那些恶事,都是他做的,假装僧人,强暴妇女之事,也是他做的。他的目的,就是做坏清净寺的名声,就是要毁了寺里的百年基业!”花心大师讲到这里,声音越发急戾,青筋暴起,眼神中经有一丝怒意闪过。
“果然恶毒,”行真和尚道,“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山寺毁坏,他也没有了栖身之处。”
花心和尚惨然笑道:“可怜我们到那种地步,还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妖精!”
“妖精?!”怀空讶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个妖精,是什么妖精?”
“是一个蝎子精”花心和尚道:“他威逼我们说,方丈虽然中了毒,可也只能继续服毒续命,服毒续命,或可有三五年寿命,若是不服毒,活不过三五天。
“我们自然不肯相信,可两日之后,方丈大师体质更为虚弱,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竟显出将要末世的迹象来。我们大骇之下,也毫无办法,请了数个名医来,也没有疗效。正当万般无奈之际,那蝎子精又来了。
“那蝎子精带来一包粉药,给了我们之后便离去了。我们面面相觑,没有办法,便只好尝试一番,勉强给方丈大师服下了毒药。”
“后来呢?”怀空像睡觉之前听故事一样,睁着大眼问道。
“第二日,方丈大师便好多了,可以下床走路,头脑也开始清醒,虽不复往日光景,可到底是有些恢复,而且,竟然开始吃饭了。我与一众师弟们见了,喜不自胜。可冷静之后,便又想到,师父若是以后只能靠着那蝎子精的毒药续命,岂不是自杀一样。更为要命的事,若日复一日下去,山寺里的粮食早晚青黄不接,供养不了这么多僧人。”
行真和尚道:“我们从山下来的时候听人说,目前秦城已经不允许寺里的僧人前去化缘和做法会了,长此以往,寺里僧人的生计,必然受到威胁。”
“所以,目前这寺里,只有我与这怀空小徒驻留在此,照顾方丈大师,其余人都下山了,一则减少寺里粮食消耗,二则,去更远的地方化缘带回来,勉强度日。”
“阿弥陀佛,”行真和尚道,“想不到,受人敬仰的清净寺,竟然一夜之间变成如此模样,连生计都成了问题。果然轮回无常,世事易变。”
怀空听师父与花心大师一番言语,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那这么说,那蝎子精还会回来吧?”
花心大师点了点头,道:“那蝎子精昨日刚刚离开,按照惯例,它极有可能在三日之后回来。”
“三日之后?”怀空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事情,帮助清净寺度过难关?”
行真和尚笑道:“怀空啊,为师说了你有佛缘,你偏不信,是适才说的话,不就是佛缘吗?”
怀空不屑地道:“师父又来了,我只不过见他们挺惨的,想帮一把而已。”
“见人落难,便要出手相助,这不就是践行佛法吗?”行真和尚笑道,“佛家讲一须弥如一芥子,这万千佛法,都在这细微之处体现啊。”
怀空努嘴道:“师父你又来啦,我门是来在这里开宗立派,参禅说法的么?”
行真和尚笑道:“那好吧,我先说眼下的事。”而后,他转头对那花心老僧道:“师兄,我在法圆寺时学了些医术,一则救治病患,二则遇到急事,也不麻烦别人。师兄莫不如让我看看方丈大师的境况,说不定能救治。”
花心大师想了想,道:“也罢,若你能救治方丈大师,可真是我清净寺的大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