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了半天,除去刚刚那只虫子从肉皮里爬出来在眼角下留下了只寸许的一道血痕外,并无半点不妥,就连被虎子抓破的脸皮都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铁蛋早已起身,只一双眼睛还在死死的瞪着苏云秀母子:“既然我娘开了口,我今天只能放了他,可是苏大娘,有件事你记好了,苏文虎若再敢胡言乱语,他还是会死,你最好教他以后口上留德。”
说完,没等苏云秀回过神来,他已经小跑步的扑到了自己娘亲怀里,一张小脸深深埋在风小小的胸口处,悄悄的落下两滴泪来。
“冥冥真棒,娘没事的,乖不生气啊”风小小知他还是替自己觉得委屈,便轻轻的抚顺他的后背,慢慢疏解他心中的郁结。
“风小小,刚刚铁蛋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然而,风小小选择了暂且息事宁人,但有的人却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苏云秀再次从地上跳了起来,厉声大叫。
察觉到怀中的铁蛋又握起了小拳头,风小小似是不经意的抱住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在虎子身上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虎子的药效已经解了,苏云秀,看来你是觉得虎子的罪受的还不够?”
苏树林听出来风小小已经很不高兴了,忙伸手去拉苏云秀:“秀秀,够了!”
“不够!哼!谁会相信她们有这么好心?刚刚铁蛋说的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说虎子还是会死!”
苏云秀一把甩开苏树林的手,带着虎子大步上前,“哪有用虫子治病的?风小小,你说,你究竟让铁蛋对我家虎子做了什么?”
风小小扶额,长叹摇头:“无知果然可怕……苏云秀,你着就是典型的胸大无脑!”
“你你说什么?”
苏云秀虽不懂什么叫胸大无脑,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当下再次气上心头。
“闭嘴!”不想再听她炸呼,风小小一指头戳在苏云秀的喉咙处,回身坐到了那张躺椅上,“给我安静点听好了。”
苏云秀真就彻底安静下来,毕竟同村三年,苏树林很快就看明白了,这是风小小封了她的声音,赶忙叫了苏长山一起,将苏云秀拉了回去,而后赔笑道:“小小妹子你说,我们听着。”
“铁蛋开始对虎子用的药,名叫塑心,顾名思义,就是重塑心性,是正经八百治人心思不正野性难驯的良药,当然,效果看上去可怕了点,不过那是为了对他胡言乱语小做惩戒。
至于说虎子会死,纯粹就是铁蛋看不过你们娘俩在背后污蔑我,吓唬你的。
其实就算那翠绿的颜色蔓延全身,虎子气息全无,只要你们不砍了他的脑袋挖了他的心,他想死都死不了。”
哪有当娘的受得了自己儿子被砍头挖心的话。
苏云秀连脖子都被气红了,张牙舞爪的就又要挣脱苏树林和苏长山冲过去,却到底是敌不过两个大男人的力量,只能在那里干瞪眼,心里对风小小也是恨到了极点。
“觉得受不了我这么说虎子么?”
相较于苏云秀的愤恨,风小小笑靥如花,口气温婉却是字字冰碴,“那你就应该明白,在你一句一句说铁蛋是孽种的时候,我心里该有多恨你诋毁他。”
察觉到自家母亲的情绪不好,铁蛋乖巧的抓住她正轻抚自己的手,抓的紧紧的,像是在给她力量。
风小小在得到力量的同时,鼻头一酸,有些话就忍不住了:“你疼自己的儿子,我也疼自己的儿子,如此看来,你我都没有错。
可是苏云秀,我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儿子教成一个乡下泼妇。
你自己目光短浅自私无知,却不该害了自己的孩子,刚刚铁蛋说话的重点并不在虎子会死,而是你得好好教他知事明理。”
“每个孩子生来都是纯白的,言行品性皆受父母师长耳濡目染,善恶到头终有报。
话语虽轻有时候却比利器还要伤人,你可知,正是你教坏了虎子,塑心才会将他变成那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