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
候在大殿之外的赵阳应声进来:“奴才在。”
“磨墨,拟旨!”可能是这些年来憋屈的狠了,百里贤的死成了长在百里觉心中的一根刺,扎的他也是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坚持,“朕倒要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并不知百里觉后来的这一番行动,风尘枭自宫中出来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内侍装扮的人。
“事情办的如何了?”风尘枭走在前面,看也不看来人,只问。
来人对着他一阵点头哈腰:“大人放心,您的吩咐,小的已经照办,此事不可能再被人查出来了。”
“不可能?”没想到他会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三个字,风尘枭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若将来有人将不可能化为了可能,你待如何?”
“是小的失言,还请大人恕罪。”来人说着,对着风尘枭就要跪下去。
风尘枭的脸色越发阴鸷起来:“站好了!你是内侍,跪老夫做甚?”
这下,来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把头越埋越低,差点把脸贴到地上去。
风尘枭看的满心烦躁,就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事情办好即可,你回去吧,之后老夫自有安排。”
“是。”如蒙大赦一般,来人对着他匆匆行了一礼,又朝着宫中走去。
不知是不是百里觉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听进了心里,风小小难得度过了平静的几日,如此虽然身体获得了片刻的歇息,只是相对的,原本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积累多日的疲劳以及伤痛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不知何时,风小小就已昏了过去。
无可避免的,又看到了那个朦胧的梦境,经过百里贤一事,风小小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她第一次对原主的这段过去有了好奇,难得的没有对此再生出过多的纠结和痛苦。
在毫无线索又身陷囹圄的现在,这个梦境似乎是她调查真相的唯一手段,可惜,在梦境之中不管她的思维是如何清晰,有多深的感受,都会在醒来时忘的一干二净。
算了!管它记得不记得呢!哪怕只能在梦中做个明白人也是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将这些多余的思绪撇开了去,风小小重新将目光转到自己的周围。
很多时候,同样的情景,有心与无心之下看到的东西是天壤之别,过去风小小以为这里什么都看不出,可这一次,她却从周围的模糊的景象中辨别出大致的轮廓,若用这些轮廓构架出实物的话,她应是身处一个山谷之中,仍是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山巅之上,她尝试着追了追,却是半点不能靠近。
正是因为比之前看的更清楚,风小小才是发现,自己并非不能靠近,而是无法动弹。
她的人,或者该说她在梦境之中的这一抹意识被牢牢困在原地,只有周围的景色在不断变换着,那道白影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且一切都变得太快,风小小看了没一会儿就觉得一阵头晕。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白影在出现之后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微微动了动,这个瞬间,风小小竟诡异的觉得有一道极为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心口突然一阵刺痛,那道白影化身为光,飞速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