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吉莉恩教官岂不是……”
“……”
医院病房。
“臭小子们,起床了!”中气十足的大吼如一记重拳,赫布和景岚从病床上惊起。弗兰德将军不顾医生的阻止,大手拍在一台仪器上,砰砰作响。
“我以为你们是受了多严重的伤,还安排到重症监护室。结果一个是拿头撞铁板,一个被吓傻了?出息!”
被这么一描述,好像还真是挺没出息的……才怪啊!
“不是我动的手,景岚先顶我的!”赫布虽然脑袋裹着纱布,甩锅的时候转的还挺快。
景岚被吓醒,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点点头:“是我,对不起。”
弗兰德大眼瞪着景岚,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吉莉恩的事情,我也很惋惜。但是大丈夫要往前看,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死亡就停止前进,更不能从此消沉!”弗兰德难得没有追究景岚的问题,反而更像是安慰,着实让赫布都有些意外。
“即使这个人为你而死,她也只配被称作为你而死的一个人吗?”景岚抬起头,直视弗兰德的眼睛。
“我是将军,每场战役都会有数位士兵牺牲,他们都可以说是为我而死的。”弗兰德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至于他们配不配被我记住,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而我就算背负再多人的性命,也必须这么走下去。”
景岚认真的听着,突然笑了起来:“我猜,十六年前你也是这么跟吉莉恩说的。”
“臭小子,给我好好用敬语!”弗兰德大手按在景岚头上,狠狠地揉了几下。又用批评式的语气“叮嘱”两人好好休息,尽早出院。
弗兰德走后,门外响起训练时喊口号般洪亮的告别声。不一会儿,阿尔菲和比尔走了进来。
“你们这次也真是凶险啊。”阿尔菲似笑非笑地瞅着两人,然后收到两人一致的白眼。
“比尔,”景岚有些声音有些发涩,“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什么事。”比尔看着景岚,嘴角竟有些上扬。
然而景岚低着头没敢看比尔的表情,有点心虚:“呃,瞒着你参加这个行动,然后吉莉恩……老师的事情,还有你兄长的事情,我都很抱歉。”
“听起来可不止这件事了。”比尔难得吐槽一次。
“你说的对,真的非常抱歉!”景岚狠狠地低下头。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景岚抬起头,正对上比尔的眼睛里面没有嫌恶和责难,只是淡漠,却又柔和。
“有时间的话,讲给我听吧。”
景岚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份柔和,应该是休留给他的爱人和弟弟的,最独特而珍贵的东西了。
“……好。”
“你们停一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赫布突然插嘴,“你们难道不觉得对景岚好过头了吗?连我家老头子,刚刚居然会安慰人!世界怎么了?”
“哟,你吃醋了?”阿尔菲调侃道,“别说我们,你自己也对景岚很宠的好吗?”
“拉倒吧!”赫布做了个极嫌弃的表情,“他这一路别提多恶心了,我跟你们说……”
闻言,景岚微笑着看向赫布:“赫布你就不要害羞了,你跟你们家老头子安慰人的方式真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连说的话也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一脉相传,父子情深呐!”
“景岚你不要逼我,我真的……要吐了……”赫布本来就有点后遗症的头晕,被景岚一刺激,更是头皮发麻,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起来。
“别谦虚啊,这传出去肯定是一段佳话,人生导师赫尔伯救同伴于水深火热之中……”
“景岚你……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