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平日一向起得早,或许是昨夜疲累了,今天倒是起得晚了。
天气不错,他醒的时候,阳光顺着窗,都快洒到了床前。
桌上放了两碗粥和两碟小菜,不二坐在窗前的书桌上,正在写着什么。
刚写完就听见身后的动静,不二放下笔,回头看着床上的人,“醒了?”
到了床边,递了衣裳给晓星尘,不二看见他脖子上的一抹青紫,怪自己昨晚太狠了,柔声问:“累不累?再睡会儿?”
“不累。”晓星尘摇头,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在写什么?”
“誊之前写的话本,已经好了。”
不二去了桌边,摸了摸装了粥的碗。
是白粥,很清淡。
他喜欢吃辣,不过晓星尘的口味清淡,所以做饭的时候,他都会依着晓星尘的口味。
“盆里是刚换的水,你先洗脸,粥凉了,我热一下。”不二说着话,端着那两碗粥去了厨房。
晓星尘洗完脸去了窗前,上面铺了一张白纸,旁边放着誊好的话本。
白纸下面隐隐有着墨迹,晓星尘把那张纸拿开,就看见了一幅画。
画上的人未戴发冠,侧身躺着,手撑着头,一身长袍,双眼闭着,嘴角微微挽着,带着笑意。
是他。
笑了笑,晓星尘拿了笔,在画上添笔着墨。
不二热好粥回来的时候,那副画已经画好了,多了一个他,坐在床沿上吹叶子,是侧身向着晓星尘的方向。
虽然画上的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却让不二看得欢喜。
昨夜,晓星尘说愿做他不二之臣。
他此生,定当予晓星尘漫天星辰。
他把上面的墨细细吹干,又卷了起来,“我一会儿要上街,去找人裱起来,就挂在房间里。”
晓星尘没有意见。
一起用了早饭,不二就拿着画和誊好的话本出门了。
他先去找人交代了裱画的事,然后去了茶楼。
前几天他跟这里的说书先生说过会写话本带过来,也说了故事的大概,连价钱也说定了,所以没费太多功夫就交易完成。
出了茶楼,他又去了胭脂街。
绥城的胭脂街是一条长长的街巷,里面有很多摊档,多半都是卖的女儿家用的物品,胭脂水粉,香囊手帕等都有,姑娘家来逛的自然多,也有不少男子来这儿买或定做物品送给心上人。
虽然天冷,但是胭脂街还是有不少人,不二的目标很明确,发现一家摊档摆着不少锦囊珠花之类的物品,便过去了。
摊档的主人是位三十来岁的女子,挽着发髻,刚完成了一单生意,送走了客人,见不二过来了,连忙喊:“公子,看看吧,这都是自己做的,买一个送给心上人吧。”
不二说着目光在摊位上搜索着。
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锦囊,都绣着花纹,女子挑了一个鸳鸯图样的递给了不二,“公子,这个送心上人最好了。”
不二却摇了摇头,拿了旁边的一个。
那个锦囊是素色的锦缎做的,绣着绿竹。
正直坚韧,万古长青,这个配晓星尘才好。
刚付完钱,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满是怒气的声音:“好啊你!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瞎子才帮你带路的,没想到你居然装瞎骗我,还偷了我的钱袋!把我的钱袋还回来!”
然后是一个弱弱的女孩的声音:“我没有……你别胡说,你的钱袋丢了,就是我拿的吗?”
不二循声看过去,就见一堆人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抓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腕,凶神恶煞的。
那小姑娘手里拿着根细细的竹竿,衣衫褴褛又单薄,缩着脖子,很害怕的模样。
“不是你是谁?就是你偷了我的钱袋!还给我……不还是吧?!”
男人动了怒,说话间就要打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