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猛然哽住。这什么跟什么啊,我现在正讨好你,你作甚么翻旧账?等等...什么叫我爬皇上的龙床?我什么时候爬了啊?凭着我这张国色天香的脸,你说我爬床...陆小四,你是在侮辱一个美人的魅力吗?
二人一时相视无言,房内静可闻针,陆问行看着眼前这张脸,实在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得多...亦或还有对曾经无能的自己一种愤怒...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对赵如意的情感是不能用简单、单一的词语来概括的。可有时念想到赵如意的贪慕虚荣、薄情寡义...他就想把这女人杀了算了,免得自己心绪不宁。
有一句诗是怎么说来着?只恨人心不似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陆问行自嘲地抿抿唇角。这辈子,他算是栽在这死女人手上了。只不过,不能说出来,不然她指不定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再次浑不在意地给丢弃掉。
赵如意踟蹰地站在原地。瞧这陆小四痛苦又咬牙切齿、十分憎恨的样子,这是在脑海里把她剐了好几次吧?赵如意有些惴惴不安地盯着他。她现在跪在地上抱她大腿求饶还来的及吗?正想着,陆问行突然发声,尖细道:“本来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赵娘娘即使被先皇废黜,咱家也没有为难娘娘的道理,可惜娘娘自甘下贱,不愿回冷宫静养着,那就留下来侍奉咱家吧。”说着,傲慢、阴柔地抬起自己的手掌。
事情的发展一波三折,赵如意有些没反应过来,可陆问行却没了耐性:“还愣着干嘛,还不扶本公公入厕?”
“哦哦哦。”赵如意忙的去搀扶他。陆小四早年进宫的时候,无权又无势,受了不少苦,手掌磨出不少茧壳,哪怕如今深处高位,悉心保养仍有些粗糙。赵如意掀开幔帐,将他送到净室,却不知该不该再进去了。
“怎么?你还会不好意思?”陆问行停下来,冷嘲热讽道。
赵如意十分心塞。这陆小四只要一开口就十分老阴阳。让人想不怼他都难。可惜,赵如意现在的身家性命都还在他手里呢,哪能这么跟他对着干?于是犹豫了一下,竟真的准备扶他上去。
这倒是把陆问行骇了一跳。他那处有残缺,向来捂着掖着,谁也不让看。再说了,他和真男人就只是那一刀的区别,可人们向来轻视、鄙夷他们。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弱点就这么大大咧咧暴露在赵如意这儿?
是以,瞧见赵如意真要上前,他僵硬别扭地挥挥手:“滚出去!”
赵如意心里松了口气,在屋外坐着了。好在这房间够大,她也听不见陆问行入厕的声音,不然倒是尴尬的紧。
陆问行登上木梯,正要解开腰带的时候,目光突然锁在脚下的木板上。先前他方便的时候倒是没发现赵如意竟是躲在那下面。
当时,她会不会正好听到他的声音?她会不会觉得他入厕的声音和正常男人的不一样?
陆问行想到此,脸色阴晦,放下解裤腰带的手,下台阶,打开暗门,走了进去。
这扇门原本是他让工匠设计,以后方便他放什么东西的,没想到如今倒是让他发现了个秘密。
工匠偷工减料,台阶的踢面还有踏面交错处影影绰绰有不少缝隙,站在他这个地方,恰好能把平台上的一切景色都锁入眼中。
原本还担心她只是听到声音,没想到她竟然早就把他的残缺看得完全!她之后又是怎么强忍恶心和不适向他讨好的呢?是不是嘴里说着那些甜言蜜语,心里可劲地鄙夷他这种残缺之人?当年莫不是也是因为如此,才会选择将他抛弃?
陆问行阴冷的笑了笑,只可惜,如今她又落到了一个太监的手里。这次,即便是她再怎么厌恶,他也不允许让她给逃了。
赵如意发现陆问行只是入了次厕,身边的阴郁浓稠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她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到:“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陆问行盯着她半晌,才坐在八仙椅上,涩冷开口:“赵如意,我饿了,你下面给我吃。”
“啊...”赵如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陆小四饿了的时候这么变态的吗?还有下面...给他吃?他不嫌脏的吗?难怪刚才坐在床上他一眨不眨地看自己的肚兜,合着那时都开始惦记了?
“还愣着作甚?”瞧瞧,才一回儿的功夫,她竟然敢这般敷衍了?
赵如意天人交战,挣扎了一会儿,决然道:“公公,我愿意的。”说罢,咬牙悲切地按住裤腰带,欲一把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