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至少他这样死的还算体面，算是为了报答陈宇那些年对她的深情。

安落站起身来，打算回鬼王殿。

“你要走了么？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死了？”

“嗯，你大概也不想让我亲眼看着你死吧。”

陈宇闭了闭眼。

“帮我和风起说声谢谢。”

安落颇为诧异，还是点了点头。聚阴台内只剩下陈宇一个人，刚刚安落捏碎他最后的记忆的时候，他是有所感应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感应，他才想起来了反梦一阵，但是现在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

最后努力回忆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安落时的场景，陈宇的肉身和灵魂都在聚阴台化为了巫有。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安落回头看了一眼聚阴台，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不知道看了多久，总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落落，回来了。”

安落点头。

“师尊，你说得对，有如此通天彻底之能的，怕是也只有那个人了。”

仙主，是在安落之上的存在。甚至，她成仙之后，再未见过仙主。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一切尚未有定数。”

“嗯，慕容桁如何了？”

“在沉水那养着，醒过来了。”

安落看了一眼快要睡着的蛊王。

“师尊，我过去看看。”

风起牵起安落的手，冰凉的手却是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陪你去。”

慕容桁的确醒了过来，但是精神状态极差，沉水身为鬼将，除了风起召见，其他时间都陪在慕容桁身边。看到安落过来，慕容桁的双眼亮了亮。

安落拖着蛊王放在慕容桁眼前。

“慕容，你看这个，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慕容桁看了看略显倦怠的蛊王，感觉舒服了不少，蛊王也迷迷糊糊的向慕容桁身上靠。

“陈宇说这是用你肉身喂养的蛊虫，抱歉，我……”

“为何自责？你想说没保护好我么？”

安落一时语塞，她当时已然陨落，谈何保护。

“我从未怪过你，况且能遇到你，本就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情了。一具肉身而已，归尘归土，或者喂养蛊虫，与我而言，没有太大区别。”

对于慕容桁而言，能碰到安落本就花光了她这一生的运气，哪怕从前今后过得再苦，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