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之后,夜色降临!
在呼啸的狂风中,一道火炬长龙出现在纷乱的安汉城…三百丈之外。
“当、当…”
“汉中大军来了!”
随着安汉城墙上一阵锣鼓作响,一道道惊恐、撕裂的声音传遍了安汉城的大街小巷。
“呜…呜,娘亲…我们是要死了吗?”
“妇人小孩都躲到屋子里,没有命令…不准外出!”
“所有青壮,城北集合!”
“放我出城,我不要死在这里…你们这些混蛋,给我让开!”
……
“可能看清汉中军势?”
城墙之上,在一阵喧哗声中,安汉县令、县丞、县尉在短短半刻钟便集聚到城楼之上,神色慌张的望着三百丈外列阵的汉中精锐。
“夜幕阻隔,距离太远,无法判断!
不过着火光的数量…怕真有三千之上…看来张永并不是在诈我们!”
望着远处耀眼的火光,安汉县尉一阵头疼,说话间不由哆嗦了一下。
汉中大军真的来了,而且还是趁着夜幕,安汉城中人心最为浮散的时候。
“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县尉的话,未知兵事的县令、县丞顿时慌了神!
原本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小期待、小希望,谁曾想竟来真的。
在世家豪族领着南门守军出逃之后,仅凭安汉城中此刻不足五百的县兵、数百未经训练的青壮,真能撑过今晚?
“你们看,汉中大军有动静了,火光前移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安汉一众官吏、将士慌乱之下,张永骑着不知从哪里寻摸来的战马,领着百余精锐缓步向前,出现在了距离安汉城门五十丈之地。
“你们在这等我”
扭头对着身旁的孟邱、李虢、王平吩咐了一句,张永再次前行二十丈。
“安汉县令何在?上前答话!”
“安汉县令姚进,见过将军!不知…将军何故犯我安汉…”
看到张永孤身一人停在城门外三十丈之地,安汉县令强压着心中乱箭射死张永的想法,伸出脖子回应道。
“吁…”
“别给本将玩那些虚的,相必张虎已经将本将要说的话带给了尔等,今日本将且问你一句,愿不愿降!
只要打开城门,投靠我汉中,安汉…依旧以你为主!其余官吏一切照旧!
如何?”
拍了拍坐下战马,张永打断了姚进…颤巍巍的话语,开门见山的说道。
当然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降者生,负隅顽抗者死!
“庞大人带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岂会弃明投暗,投效尔等米贼!”
不知道是不是姚进官威太甚,习惯了被人恭维,听到张永这毫不留情的训斥、威胁,当着一众属下、县兵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神色一红,对着张永开骂起来。
“不愧是庞義麾下的县令,这牙齿到是伶俐,也没白费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讽刺姚进两句,只见张永瞅着姚进身旁的一众官吏、将领,冷笑一声说道:“给你们一个往上爬的机会,谁杀了姚进,谁就是安汉县令,当然尔等也可以把目标放在其他人身上,杀主簿者为主簿、杀县尉者为县尉、杀县丞者为县丞,除了官位…他们的家产…妻儿也都归你们享有,本将这句话,在本将攻城之前依旧有效!”
“张永小儿…你…”
“莫要听着米贼之子胡言乱语,只要撑过今晚,太守明日必到,汉中大军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本想着怒骂张永一番,不过在姚进察觉到周围数道隐秘的目光之后,周身顿时一冷,一股恐惧之意爬上心头。
安汉城中,有人心动了!
以张永的身份、地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的话,定然不会食言,也难怪…
“阁下莫要白费功夫了,太守与县令大人待我等亲如兄弟,爱护有加,我等岂会因为区区权势,行那叛逆之举。”
人影晃动,旦见安汉县丞呵斥一声,挡在了姚进身前,大义凛然的说道。
“如此…倒是可惜了!”
悠悠长叹一声,张永望向安汉县丞的多了几分笑意。
此刻,他有十足的把握,此人心动了,姚进必定丧命于此人手中!
“王贤弟…多谢了!待太守大人回返,吾必定向太守大人为贤弟请功!”
看着身旁一直和他暗地里斗智斗勇的老二力挺,姚进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感动,心中甚至生出一丝懊恼,都怪自己心胸太小,错怪了身边最忠心的人。
“这可难办了!你们不投降!难道非要让我强行攻城不行?
可是此战乃是本将首战,若是杀戮过甚,岂不污了本将的名声?
可是若是就此退去,必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你们说,本将该如何是好?”
城门下,张永勒马前行数步,皱了皱眉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城墙上的姚进一众听到。看书阁kenshug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