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赵正阳种种事迹的讨论,已经被完全删除,理由是:没有实证,都是谣言。
“你发起的是合法挑战,他们没有正当理由找你的茬,不过镇抚司想对付一个人,手段肯定很多,你觉得你最好去一趟?”颜锁梦问。
莫辞心道:我要是不去,他们肯定不遗余力地找我,麻烦事必然很多,去了还有谈判的余地。
于是毅然决定去看个究竟。
镇抚司杉州分部,议会大厅里坐着三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笔挺打扮。
三个人年龄不一,最小的是赵作才二十多岁,另外两人,一个四十来岁,一个将近六十。
四十来岁的人坐在主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隐隐有些威严气质,将近六十的满眼愤怒,好像随时会掀翻桌子。
莫辞走进大厅,简单问了好,对四十来岁的人道:“您就是指挥使许冠通?”
许冠通道:“是我,风先生,请把你手机录音关掉。”
莫辞一惊,心道:不愧是镇抚司,连我这个习惯都能查到,看来是下过不少功夫。也罢,明面上的交谈,没必要留证据。
于是拿出手机,当面关掉录音。
许冠通满意地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问问,关于你与我们赵部长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解释?”
莫辞反问道:“我为何要解释?”
将近六十的人正是赵正阳的父亲赵伟明,他早已按捺不住,锤着桌子起来,吼道:“混账!你杀了人,屁都不想放一个?许指,我就说,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
许冠通压压手,示意他不要冲动,又道:“风先生,你与赵正阳之间,的确是公平决斗,我们没法追究,但他毕竟是我镇抚司监察部长,也算是国家公务人员,他死了,我们总要问个究竟。”
莫辞道:“我在论坛和猎网已经做了说明。”
许冠通问:“有证据吗?”
莫辞道:“没有。”
许冠通身子前倾,微微一笑,说道:“没有证据,就敢杀我镇抚司的人,风先生,你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
莫辞暗叹道:看来没得谈了。盯着许冠通的眼睛问道:“都是聪明人,别打马虎眼,直说,你们想要什么?”
许冠通不再说话,把眼睛转向赵伟明。
无天无地生死决,正规程序正规手段,任何人都不得予以追究,像镇抚司这种监督执法机构,尤其不可能在明面上问责。
唱黑脸的人,当然不能是镇抚司。
赵伟明冷冷地道:“我承认,你做的一切都是合法,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你怎么杀我儿子,我就要怎么杀你!无天无地生死决,你敢接吗?”
莫辞怔了怔,忍不住嗤笑出声,问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赵伟明道:“你不敢接?”
莫辞摇头叹气地道:“你想挑战,请将战书公布在论坛。”
赵伟明一愣,随即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他一个将近六十的人,还是一家之主,向别人年轻人挑战,以大欺小,成何体统?而且分明就是在事后报复,还不被别人使劲戳脊梁骨?
公开下战书,毫无疑问就是把自己放火上烤。
赵伟明几欲疯狂,伸出颤抖的手指,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许冠通拍着他的肩膀稍作安抚,又眯起眼睛对莫辞说道:“风先生,很多事情,我镇抚司的确不能做,但你真以为,我们会拿你没办法?”
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莫辞无奈地耸耸肩,叹道:“所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许冠通慢悠悠地道:“你杀了人,做点赔偿总是应该的,还有,摘下你的面罩!”
莫辞缓缓站起,冷冷一笑,说道:“赵正阳罪有应得,我问心无愧,你镇抚司又如何?指挥使又如何?你胆敢越轨,我风渐,照杀不误!”
说完便愤然离去。
赵伟明怒吼几声,一拳把会议桌锤得裂开,许久才道:“就这么放了他?”
许冠通嘴角翘起,冷冷地道:“这么大的口气,连我镇抚司也不放在眼里,你放心,我一定会摘下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