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望着车窗外已经全黑的天空，感觉自己眼前也是一片发黑。

果然，今天还是拖了太久时间。

不过听声音他现在应该还不是季二十的状态，应该是季十五，出于保险，曲烟还是问了一句，

“你现在什么个意识情况？”

“十五岁，刚刚醒来，在西池园的家里，饭菜做好了，我却在等人，猜是在等你，所以没说，然后就听到你打了个电话过来，怎么回事啊？”电话那头，季十五的声音里带着些关心。

曲烟只能说：“没什么事情，就是一个烦人精，你已经安排好对付他的办法了，只是暂时还没告诉我，他蹦跶不了几天，所以，不用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只是以防万一。”

“是上次那个反派吧？”季十五倒是也不傻，稍微联系了一下，就想到了狄崇云。

曲烟“嗯”了一声，随即说：“是他，已经没事了，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我回来再说，我还在开车。”

“好……”季十五虽然听着声音里还是带着些不情愿的味道，但是到底还是不熟悉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被动地等曲烟回来。

不过，等曲烟回来的时候，就收获了一个面带埋怨的季十五。

“今天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见面他就问，语气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听着这样的语气从季卓然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曲烟的心里也是别提感觉有多别扭了。

但是偏偏，她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季十五，所以还得安抚他一番，

“今天是开会去了，之前跟你提了的，但是没想到开会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回来迟了，抱歉。”

“所以，我出现，对你来说就不是一件好事吗？”他深眸之中继续发射怨念光波。

啊这……

曲烟是真没有想到，季十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赶紧又安抚道，

“也不算坏事，只是之后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之前我待在你身边，本来是想让你的状态多多少少稳定一点的。”

却不想，季十五忽然低下头，露出些许失落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稳定了，我就几乎可以算是永远消失了，这几天我没有出现，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曲烟一愣。

她此前倒是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对于季十五来说，一旦季卓然康复，他就会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