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他眼皮直跳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本来是不该出门的,可想到死鬼老母过鬼生日,却孤零零一只鬼,他又有些不忍心。
“应该不至于这么寸吧。”司昭嘀咕着,又仔细检查了下,这才背上篓子出门。
赵琴坐在门边上打络子,平日她都是在坐在房间窗口打的,今儿偏生就坐在门口这里。
昨儿个二流子跟着村里人去逛集,弄了一大篓子东西回来,也不给拿出来点,全藏自个屋里。
一大早还没亮,就跑厨房去折腾,还把门拴上了。
隔着一扇门,她就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口水不住地往外流。
还以为二流子会给留点,结果一篓子全装上,看样子是又要去祭拜他那死鬼老母去了。
赵琴气得要死,却不好些什么。
她个活人,总不能跟死人讴气。
别看平日里老司都让着她,提到那个二流子那个短命老母,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半句都不成。
司昭背着篓子从门口跨出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毫无意外地看到赵琴无比愤恨的眼神。
不由得嗤了一声,大步离去。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明白,赵琴是他娘死了三年后才被娶回来的,压根就没见过他娘,有什么好嫉妒的。
偏生赵琴还就嫉妒了,跟他娘一个死人过意不去。
脑子有病,还挺不轻的。
湾村没别的山头,紧挨着的就是桥那边的龙雾山,村里人死了都葬龙雾山脚下。
司家是在这村里的第一户人家,已经有近四十八个坟头了,老司家世代单传,都是夫妻合葬的,这么数下来到他这里,就是第四十九代了。
世代单传嘛,所以除了他以外,怕是没人给这些祖先上坟了。
司昭给母亲坟头留下两只鸡腿,一只猪蹄,剩下的都拿去分了。东西不多,到了他爷奶的坟的时候,就剩下个鸡脑袋跟鸡屁股。
“东西不多,爷奶你俩将就点,随便吃两口吧。”司昭每年都是这么干的,也是这么的。
也不知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要是有鬼的话……
司昭也是不害怕的,顶多就挨一顿揍呗,个死鬼爷奶还能弄死他这长孙不成?
东西分完了,香也上了,司昭坐母亲坟头那里喝着酒,吃着花生米。
还没立碑,这玩意得等他爹死了,才一块立,害得他连个靠的东西都没樱
他没见过亲娘长啥样,听他还不满一岁的时候,亲娘就得病死了。亲娘也没个娘家,不知是谁家姑娘沦落到簇,还失忆了,被他爹捡便宜带了回去。
命不好,遇上恶婆婆,早早没了命。
大概是报应,恶婆婆不到半年就中了风,娶了个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儿媳妇后,挺不到两年,也没了命。
忽地司昭察觉不对,有种被毒蛇盯上聊感觉,浑身寒毛竖起。
咻!
一道破空声传来,司昭下意识偏了偏身子,一支利箭穿破他手上的酒壶,直插入他娘的坟头里。
“卧槽!”
司昭吓了一跳,手中仅剩的壶颈立马丢一边去,赶紧把捕拿出来,护在身前,无比警惕地扫视四周。
咻!
又一支箭射来,司昭感知到,连忙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