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只软糯的小手却突然攥住了她的左手三指,一股力道微末却温暖的气息直从她的指尖蔓延开来……
她身形一顿,便听一声乖觉的孩童音抵着她的后背传进了她的双耳中:“晚安,妈咪!”
戚南烟转身,于黑暗中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句早点睡后,才离开了这间被童心环绕着的房间。
失了人声的儿童房内,一下变得极为静谧。
戚愿小小的身影在床上拱出一个弧度,他一动也不动的躺着,那双仰视墙顶的黑眸却逐渐眯成了一个狭长的弧度,清澈的瞳仁中泛起一阵莫测的光芒。
而另一边,进了自己房间内的戚南烟,却拉开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
然后就着柜子上仅剩的半杯陈水,倒出几粒白色药丸就往嘴里塞去。
从五年前子弹从她的肩胛骨取出开始,她就得了一个病,一个整宿整宿都无法入睡的不眠症!
要不是当时医生告诉她怀孕了,她怕是当时就会现在一样,靠着每夜几颗的安眠药来维持自己的睡眠,来续她这条飘摇无依的命。
也为了腹中孩子的健康,她才强撑熬过了那段漫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一年孕期。
咽下喉间的药丸,戚南烟攥着水杯的五指却兀地收紧。
由于长期服药的关系,她早已对安眠药产生了依赖!
夜风乍起,树影梭梭作响。
床头微弱的灯光映出一张血色稀薄的鹅蛋脸,戚南烟的眼皮也渐渐有了下压的沉重迹象。
但她那兀自紧攥的粉拳却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