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口袋里的笔记本问道:“你知道凯瑟琳有什么仇人吗?”
阿西娜摇了摇头,“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住在一起吃在一起,除非她有什么瞒着我否则我不可能不知道她有仇人!”
“那你呢?”
阿西娜依然摇了摇头,记忆中原身这位花瓶小姐整日里忙着吃喝玩乐,为人又向来大方真诚,说起来只有吃亏被骗的份哪里谈得上有仇人!
雷斯垂德蹙着眉头,一个有效信息也没能获取便只将笔记本揣进了西服口袋里,看着阿西娜道:“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阿西娜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突然抬头问道:“剩下的两天……请你和我同居吧!”
雷斯垂德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是道:“我会保护你的!这是我答应福尔摩斯先生的承诺,我会做到!”
此后他便不再开口只将阿西娜送到门前,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和雷斯垂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雷斯垂德警觉地走在最前,仔细的观察了门窗后,淡淡道:“窗子都是密封的,我今晚就守在门边不用担心!”
阿西娜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无精打采的说道:“我真的很奇怪,凶手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凯瑟琳?还有凯瑟琳被他……那样对待,凶手身上为什么会一滴鲜血也没有,甚至连一个血脚印都没有,就这样干干净净的消失在这艘船上?”
雷斯垂德坐在阿西娜身旁的沙发上翻着自己的笔记道:“经初步勘察,首先,那间房里根本没有窗户凶手不可能是翻窗进入。其次,没有发现任何撬动门锁的表现,这表示凶手很有可能是以正常敲门的方式进入。最后,经过询问隔壁两个房间的主人他们表示昨晚没有听见任何的异常响动。那……可以认为凯瑟琳或许是认识这个凶手,或者最起码对他处于一个不怎么防备的状态。”
雷斯垂德这话一说完,阿西娜突然一下就站了起来道:“那个侍应生,格雷格!那个侍应生!”
“什么?”
“昨晚我离开那间房准备来这件的时候,有一个侍应生将我拦在凯瑟琳的房门口。他手上拿着酒单,还问我那间房里住着的是不是福尔摩斯小姐!”
“身高长相呢?你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了吗?”雷斯垂德急切的问出了声,这无疑是目前最有价值的一条线索,可阿西娜却突然泄了气只无精打采的回道:“我没有看就直接走开了……我当时太生气了!我……”
她抚摸着自己脸颊十分悔恨的喃喃自语道:“我当时应该看的,我当时应该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里面住着的是福尔摩斯小姐的。我应该……”
雷斯垂德只是蹲在她身旁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好好休息待在这里一步都不要离开。好吗?”
说着他便要起身,阿西娜却一把抓住了格雷格的胳膊急切问道:“你要去哪?”
“我得立刻去排查一遍侍应生,放心!我会留下一个警员守在你门口的,我查完立刻回来。”说着格雷格便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阿西娜看着他这样严肃的表情却倍感踏实,或许那个黑夜之中他抱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一定要抓住他好吗?凯瑟琳不该那样死去!”
“我答应你!”
格雷格说完最后一句话,起身便就离开了。
其实进苏格兰场做警员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永远不应该向受害者家属许下承诺。伦敦每年不知原因就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苏格兰场并不是能将每一个凶手都绳之以法的,许下承诺而不能兑现反而会给受害者家属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是他刚刚从事这项工作就明白的道理,可今天却破天荒的打破了。仅仅只是望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与愧疚,雷斯垂德就不由得想要答应她。
而也只是在这答应的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在她面前已经卸掉了身上的所有盔甲,成了一个赤|裸|裸的俘虏。
从最初,故事里的他就不是蔷薇公主的骑士,而只是俘虏罢了!
阿西娜头疼的靠在窗户边的软床上,呆呆的望着窗户外的蔚蓝大海。如今冷静下来之后反而只觉得心情更加复杂,明明自己和凯瑟琳认识不过几天,但因为原身记忆的原因却觉得与她分外熟悉,连同两人之间的那份感情也都感同身受。
可越是感同身受,她就越想找出凶手是谁。
难道真是敲门进去的?就算是敲门怎么杀个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几乎是血流成河的房间……凶手怎么能做到一点血渍也不沾染就那么正大光明的走出来?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阿西娜看着天花板突然就坐起了身,她忙不迭的打开门。
“您有什么需要,福尔摩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