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条脚毛,要不要?!”照树凸出的大黄牙在晨阳下闪着光。
“还在偷懒!快点把谷子装好挑回去!”来弟向招弟发出命令。
招弟鼓着气。默默地收拾禾担回家。
“阿涛古!阿涛!星宇!快点起床帮忙打谷子!......”照树粗着嗓门喊着自家娃来干活,她瞟一眼气鼓鼓的招弟,心里否提有多痛快了。
“哇!你的谷子才半箩,不装多点?!要跑多少回才能挑完?”老二嫌招弟的担子太轻,又往两边箩筐里各倒了一簸箕谷子。
招弟挑起谷担,打着趔趋快速前走。将谷子倒在自家禾坪里晒。
逵婆在煮饭,今早有豆腐煮咸菜汤。招弟肚子咕咕叫,她迅速地吃了两碗饭,挑着空箩筐往打谷场去。
“死哪里去了?这么久才挑一担谷!”来弟还在打谷场整理谷堆,十几个箩筐装得满满的。
招弟摸着红痛的肩膀:“装太满了挑不动。”
“挑不动?行!你一担分开两担挑,到时,我挑一担,你得挑二担,看你挑到明天能不能挑完。”
招弟用力挺直身子,两箩筐谷子纹丝不动,她把每个筐里谷子分出一些,然后挑起谷子快速前进。
“你分出来的谷子留着给你挑。”老二来弟在背后喊话。
招弟没有理。
直到傍晚,照树才把谷子打完,招弟和来弟终于有机会将剩下的几担禾苗打完谷子,已是天色黑尽,逵婆端着煤油灯帮忙。夜风吹来,火苗四周摇摆,一束光亮,野地里如鬼火闪动。
暑假,是农村娃的炼狱之期。抢收,播种,王天晒日,汗流浃背......
招弟盼着能快点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