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卧房的是个玉树临风、温和如春的佳公子,相貌生得顶好。
谁说只有红颜祸水,陶甜感慨,长得好的都是祸水。
薛长安在门口站了会儿,不见陶甜和往常一样过来迎接,愣了愣便走进来,关切道:“卿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陶甜对名义丈夫没什么感觉:“夫君去忙自己的事就好,我先休息了。”
说完,就扶着吟秋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间,刷拉一声,干脆利索地把床围子放了下来,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
反正陶甜因为陶云被最为敬重的父亲狠狠斥骂,那么受刺激性情大改,对薛家人翻脸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甜儿……”薛长安呆住,盯着已经闭上的床帷子,啊,她竟然拒绝了他!
从前每次和娘发生争执,她只用他批评几句就会让步,现在陶甜竟然把他关在门外,肯定是娘做的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薛长安心里不禁对陶云升起了丝丝埋怨,可到底不好对亲娘说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对着床的方向道:“卿卿,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娘有的时候确实有些强势,可我早年丧父,是娘辛辛苦苦把我抚育成人,如若不强势一些,早就被人连骨头都生吞掉了。你既已拿回嫁妆,就退一步海阔天空。生养之恩,大于天地。娘纵是有时脾气大了点,你我夫妻一体,卿卿便多担待些。”
嫁妆本来就是陶甜的,把被抢走的东西拿回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凭什么拿回自己的东西还得宽宏大量地原谅抢劫犯?
陶甜在床上翻了个身,啪的一声拍在床上:“吟秋,去点根香来,这房里的蚊子真多。”
吟秋立马“哎”了一声,歉然地朝薛长安看了一眼。薛长安尴尬地咳了咳,见无人理会便只好讪讪离去。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陶甜这觉睡得极其舒服,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她本来就生的唇红齿白,糟糕的气色一改善就焕发出十分的美丽来。
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薛长安,他在书房休息了一夜,书房里只有张用来做短暂歇息的小榻,打个瞌睡还成,睡久了便不舒服。
陶云夹菜给薛长安:“多吃些,这几日你都消瘦了不少,娘待会儿就让人把库房里的燕窝给你拿来补补。”
薛长安一脸愧色:“是长安不孝,让娘如此担心。长安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公务繁忙所以睡得略迟了些。”
公务?陶云瞥了眼陶甜:“娘知道你们小夫妻年纪轻轻的感情好,事到底是有轻重缓急之分,不要为小事耽误了大事。”
薛长安脸一红,知道娘是误解了,又不好意思解释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和妻子同房。
他下意识看了眼陶甜,却发现她正吃得不亦乐乎,压根就没注意他们母子俩谈话,心里不由地微沉。从前她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熟视无睹过,不会见他神情憔悴却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问。
他的注视并不隐秘,陶甜转过头来朝他一笑,声音温柔,一如往昔关怀:“娘说的很是,夫君还是以正事为重,我不要紧的,既然这几天公务繁忙,那就先别急着陪我了。”
薛长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