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杀了他又怎么样,只要我相公还活着,你依然继承不了位子。”
“这就不用你管,只要你完成自己的任务。”
赵鲤说道:“如果我不做呢?”
“你还有选择吗?”
“嗯,我不会为了一个账本杀人。”
“是吗?”
“你还知道我多少事情?”
“怎么说呢!当初我把纱巾给你的时候,就已经了如指掌。”
“说来听听?”
“可以。”李沓子摸了一下赵鲤的锁骨,“如果是我的话,就把朱小将杀了,留下来简直是一个祸害。”
赵鲤一惊,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突然露出笑容:“只要杀了李窿吗?”
“难道还加上我吗?”
“不是,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如今我已经有筹码,怎么可能会弄脏自己的双手。”
“即使我帮忙,李一烽不会发现吗?”
“我刚才说过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绝对不会暴露。”李沓子有点沉不住气。
“我记得,可是……”赵鲤犹豫不决,“你真的会把账本给我吗?”
李沓子把手伸进内侧衣衫,掏出用白布包的本子:“要不交易结束?”
“我相信。”
“那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真是妇人之心!”
“好吧。”
“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
“那么,你之前的热情,真的只是馋我的身子吗?”
突然李沓子笑出声音:“当然啦,我看你从其他客人得不到满足的样子,真的好可怜!”
赵鲤听到这些话,默默的握紧拳头。
“生气了?”
“可能吗?”
“以后别把自己抬得那么高,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意思图,所以你也利用这一点,才能进入李家。”
“彼此!”
“我不可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只是互相需求而已。”
赵鲤突然沉默不语。
回到李府以后,赵鲤叭在木桌上面,身边没有一个人。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赵鲤去开门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李窿站在门口。
赵鲤赶紧行礼,微笑着说道:“没事,怎么是您端来?那些下人呢?”
“哦,都忙着呢。我只是想令郎了,想过来看看他的东西。”
赵鲤接过米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然后擦了一下木凳:“您坐。”
李窿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走进西厢房,看了一眼墙壁的山水画。
赵鲤问道:“要不要我取下来?”
“算了吧,你也刚刚恢复身体,如果再受伤的话?我可不好向令郎交待。”
赵鲤笑道:“那您坐。”
李窿这才靠近桌边,弯下膝盖的时候,突然开口:“你怎么撞到马车呢?”
“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我没有责骂的意思,你不用伤心。”
“没有,对了,账本……“
“哦,我现在越来越老了,走一点路就气喘吁吁,根本没有办法收账,暂时交给我兄弟。”
“李一烽回来了,我怎么解释?”
“不用担心。”
“好吧。”赵鲤瞄了一眼碗里的铁勺。
因为赵鲤不想动手,李沓子变得心浮气躁,进入七月中旬。
赵鲤正在井边打水,突然被李沓子拉走,到了厨房里面,从里面用木头堵住门扇。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李沓子说话的时候,双手无处安放,甚至想要打人。
赵鲤说道:“根本没有机会。”
“你以为我眼睛瞎吗?他把你送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动手?”
“房门是敞开的。”赵鲤从容应对的回答着。
李沓子上前一步,散发着压制的气息:“你是不是在等李一烽回来?”
“嗯。”赵鲤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告诉你。”李沓子指着赵鲤的眉心,“他在应天府已经有了小妾,过得非常幸福,他是不会回来找你这个老太婆。”
赵鲤犹豫了一会儿:“我要亲自看见才相信。”
李沓子瞪着赵鲤好久,叹了一口气:“靠你真是不成事!”
“我要出去了。”
“等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要杀要剐随你便。”赵鲤停下脚步。
“杀你!我还能走出这个厨房吗?”李沓子从腰间掏出一包纸。
赵鲤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
“我可不会”赵鲤摇摇头。
“很简单。”李沓子硬把毒药放在赵鲤手里,“只要倒入茶水,不超过一个时辰就会一命呜呼。”
赵鲤看着手里的一包纸,闻到很浓的气味。
时间进入戌时,月亮挂在星空中。
“真的会把账本给我吗?”赵鲤再次问道。
李沓子原本站在黑暗中,听到这句话迈出脚步,望着院子对面的房间,油灯还亮着:“叫你杀一个人,拖拖拉拉半个月了。”
“我只是确定一下。”
“给你。”李沓子从背后拿出账本,“现在放心了吗?”
赵鲤接过一看:“嗯。”
李沓子收回空手,继续站到黑暗的地方,还不忘说道:“你快点去啊。”
赵鲤点点头,朝着房间走去,不知不觉穿过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