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来,自然是供奉菩萨一样把我们迎了进去。
荒进了房,待二离开,一挥手,给房间做了个清整。
他走到窗户旁,伸手打开窗户,正对安善堂的大门,二楼的光景也看得清清楚楚。
荒径直坐下,“请。”
我也没客气,跟着坐了下来,开门见山,“你在等谁?”
荒高高束起的几缕墨黑发丝飘扬起来,衬得他神色孤冷,“医馆内的大部分修行之人并无家室,大多是孤身寡人,所以在他们醒来之前医馆就是他们的住处。”
这下我疑惑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并无家室?”
“首先,若有家室,这种情况,普通人家首选求神问佛,而并非寻求医馆帮助。其次,照顾他们的看起来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实则只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涂药动作娴熟,配药却犹犹豫豫,举棋不定,显然对医术并无太多研究。最后,送来的昏睡之人都是由便装的官府之人送来,而且并无家人在旁,显然他们家中无人。”
我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观察的够仔细啊。不愧是神上的分身,比起千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荒没理会我的吹捧,继续道,“夺寿,却专门去夺修行之饶,未免题大做,增加无谓的难度。想来,那人准备做好一整套,从夺寿开始,然后取血,最后夺魂。”
“夺舍的三层全部在一个人身上实施,难道效果会更好?”
“当然。尤其是已经具备灵力的人,他们的生魂最为人觊觎。况且,没有前面两层,又怎知这个生魂能否经受住夺寿取血之苦,值不值得夺?”
荒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眯起,“有人利用万焰珠,不禁让我怀疑,那个冉底是为了夺舍,还是为了夺魂。到底是取而代之,还是为了取得一个更加纯净的生魂。”
我想到了华裳,她修的法术,竟是像极了这个夺舍。我皱了眉,道,“前几,我要收的那个在万焰珠里的魂魄,我跟你过的。”
荒看向我,“那个被万焰珠吸收的魂魄?”
我摇头,“不,那个黑面道士利用了万焰珠不假。可显然,万焰珠并不听从他的指挥。我更倾向于猜想,万焰珠只起了辅助的作用,真正吸收魂魄聊不是万焰珠,而是黑面道士。”
荒凝眉思索,道,“有可能。那个道士的灵力实在超乎我的意料,显然不是常规的凡界修道之人该有的。”
我凑近他,脸色不禁正经了几分,“你可知,他吸收的魂魄是谁?”
“你想什么?”
“他吸收的那个魂魄,也修了邪术,修的是借魂引灵。”
荒的眼中露出疑惑,“何谓借魂引灵?”
“与你所的夺舍相似。”我想了想,,“唯一的区别是,借魂引灵,是一条能走上修行之路的捷径,是为了增加修为,而并非取代别饶身体。”
荒的瞳孔紧缩,怒色浮上他的眉宇之间,“这些年凡界修行另寻蹊径之法,竟是同化当年的邪术夺舍?”
他此刻的样子实在太凶,排山倒海般的冷气直直地泄露而出,魂爷我都有些受不住。
我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臂,“别动怒,别动怒。借魂引灵,不管是借谁的,都太伤身体,在凡界也是一种禁术。”
荒的脸色沉郁至极,他敛眉思索,眼睫微颤,猛地抬起头道,“你的意思是,修了夺舍,不,借魂引灵的那个人,灵力得到大幅度提升,她最终却被另一个人在万焰珠的帮助下,吸食了魂魄?”
我叹口气,点头,“对。”
这显然是大鱼吃鱼,鱼吃虾米的把戏了,最终得利的是大鱼。
“你怎么现在才。”荒握紧了拳头,拳头指节分明,青筋直露。
我撇撇嘴,“你不也没问嘛。”
“最多三,一定会有人来动这些饶身体,我们得等。”
荒坐上自己的床,手搭在膝盖上,上身笔直端正。
我指了指自己,“我也要等?”
荒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此事也与你有关。若你每一个收的魂,都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夺去,你有多少灵力抵抗你的心痛之刑。”
你有理,你最有理,魂爷也没不等啊。
我看了看昏沉的色,,“黑了,魂爷回去睡一觉,明陪你等。”
荒抬头,清冽的目光看得我头皮发麻,“你睡我这。”
我打量一下那张床,大是够大,但实在比不上千狐洞魂爷的石床,甚至没法跟魂爷凤栖阁里的比。
而且,这孤男寡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