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起因(1 / 2)全后宫都在磕我和皇叔的CP首页

步鸢从前陪秦琰用过膳。

就在她封妃的那日,秦琰单独陪她用了午膳。门见深是个醋坛子,所以他身边没有侍女伺候,步鸢也很识趣的不往他跟前凑,就怕惹了他那位心肝儿不高兴自己小命不保。

秦琰也不是个难伺候的人,你不说话他还觉得清静。

可秦止不一样。

步鸢以前听叶贵妃她们说过很多关于这位皇叔的事迹,战场上骁勇,朝堂上杀伐决断。靠着他,秦琰这几年皇位才坐得稳。所以步鸢有点怕他。饭桌上也不那么放得开,只管低头扒饭,连菜都不敢夹。

最后还是秦止看不过去,冲外头喊了声。

步鸢吓了一跳,担心是不是自个儿惹怒了这头老虎。然后就见李进毕恭毕敬的进来了,秦止就说了两个字。

“布菜。”

李进会意,立即小跑着出去,叫来一个宫女,先行了礼,然后就走到步鸢身后给她夹菜。

这宫女叫碧婵,是她刚入宫那会儿叶贵妃送给她的,伶俐又忠心。

被贬为宫女后,步鸢就很有做下人的自觉,随时听候身边这只虎的差遣。谁知道新帝不走寻常路,行事每每出人意料,步鸢这会儿就被他这波操作弄得有些受宠若惊。

“陛…陛下…”

秦止一个眼神看过来,成功将她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她重新低头扒饭,只盼望着这顿饭早些过去。然而她又不得不配合身边那条喜怒难测的龙,慢慢的吃。因为她胃口小,那条龙很显然胃口比她大。

她跟小鸡啄米似的,秦止哪能感觉不到?

“不高兴陪朕用膳?”

他语气算不得好,步鸢吓得差点直接跪下,慌忙起身,“奴婢不敢。”

她没怎么跟男子接触过。

父亲早逝,表哥也不是常来他们家,那几年她在家守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祖母去世后,她受恩步桓,和弟弟一起被接入京城,也是关在屋子里守孝。

进得宫来,名义上的夫君是个断袖,一年到头她也见不了几次,更别谈相处了。

如今又换了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新帝,她更多的是茫然和无措。

秦止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以眼神示意碧婵退出去,又让人进来把桌子收拾干净,带着步鸢去了内室。

步鸢心里发慌。

脑子里浮现出皇后德妃说过的话。

新帝瞧着也不像是个会乱来的人,就算对她存了什么心思,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就…

还没想出个结果,秦止已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见她步伐缓慢蜗牛似的,忍不住问道:“朕是洪水猛兽?”

步鸢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

那傻愣愣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这么个性子,得亏是有那几个女人护着,否则在这宫里早被人生吞活剥了。

“过来。”

皇帝开了金口,步鸢不敢不听,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仍旧是低着头,一副忐忑不安的畏怯模样。

“抬头。”

秦止语气重了些。

步鸢下意识遵从,美丽的眸子终于印上他的倒影,却找不到丝毫熟悉的痕迹。

那日在长宁宫外匆匆一瞥,秦止就知道这女人没认出他来,八成早就忘了。

好,好得很。

怪不得他找了这许久都没找到,却原来躲进了宫里。

他那侄儿刚登基的时候谢家蹦跶得厉害,所以那一届的秀女出身都不低,要么是世家之女,要么就是像殉情的淑妃那样的。虽非望族出身,却有个天生将领的兄长。

所以他想不通,这个女人是怎么从临阳跑到京城,并且以武阳侯府嫡女的身份入宫的?

本来他是想第一时间去找步桓问个清楚,但那会儿他那侄儿还活着,他贸然问起会让步桓起疑心。于是他等着,等着他那侄儿‘驾崩’。

所有后妃都得到恩赦,唯独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果然,步桓立马就入宫来了。

“敢问陛下,为何单独留下舍妹?”

秦止等的就是他自投罗网,不急不缓道:“她当真是你亲妹妹?”

步桓脸色微变。

秦止冷笑,果然有猫腻。

他什么都不必问,步桓便老实交代了。

“她是微臣的族妹,祖籍临阳。陛下可还记得四年前回京途径临阳遇刺一事?您着急回京,让微臣前来处理后续事宜,微臣那时才想起步氏一族尚有一脉分支就在临阳,便登门探望。正逢她祖母病重,临终托孤于我。她父母早丧,又生得那般模样,还有个年幼的弟弟,若无人庇护,怕是…微臣心生悲悯,遂写信托家父派人接他们入京,至少给他们姐弟一个避风港。待她及笄,再为她觅一段良缘。那时微臣尚在边关,家中之事一概不知,回京后方知她已入宫…”

说到这,步桓似也有些难以启齿。可帝王高居上位,目光如有实质的打在他身上,他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侯府自微臣的祖父开始便渐至衰微,于是祖母想送一个孙女入宫为妃。然微臣的嫡亲妹妹已定亲,小妹又年幼,于是就将阿鸢过继家父名下…”

武阳侯府自打太老爷开始就走下坡路,已故老侯爷平庸无能,如今这位也没什么本事,领了个从五品闲职混日子。好容易出了个步桓,年少投军十分上进,侯府兴盛指日可待。步老夫人一心想送个孙女入宫为妃给孙子锦绣前程添砖添瓦,所以才将长孙女步锦姝留到十五岁也没许人。谁知道选秀前夕,步锦姝突然和青梅竹马的表哥私奔。

步老夫人愤怒之余,不肯放弃这大好良机,便将目光落在了十四岁的步鸢身上。

巧舌如簧威逼利诱,迫她过继进宫选秀。

步桓也不想揭祖母的短儿,可宫中选秀,家中若无适龄闺秀,皇家又不会问罪。武阳侯府却不惜以过继的方式也要送一个女儿进宫,摆明了就是攀龙附凤,这一点无可否认。与其堂皇遮掩,不如坦白从宽。

秦止听到这已是目光微寒。

“父丧母亡,她敢自己做主过继他人?”

即便是要过继,那也得父母亲长首肯。

步桓苦笑,当初他回府后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祖母说步鸢为了给弟弟依靠,自个儿愿意进宫的。他半信半疑,于是去问了步棠。步棠见到他,眼中有隐忍的恨意。不光他,连身边伺候的那两个丫鬟以及奶娘,也是一脸的忍辱悲愤,满眼质问。面对这样的敌意,步桓有点懵。他救了姐弟俩,当时步鸢和步棠都对他挺感激的,不过才两年而已,步棠缘何会对他充满仇恨?

于是他就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