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腿上的伤，是他大哥弄的！”

张芷言看着卢老太，面色淡淡的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就看到卢老太突然朝地唾了一口。

“我呸！谁不知道你家那老大是个傻的，就听他娘的话，他娘让他听你男人的话，你男人让他打断了阿文的腿，他自然是会去打断！”

卢老太恨恨的又往地上唾了口唾沫：“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旁人为了你们一家子做了狗腿子，出了事情，你们却让他给你们夫妻二人顶罪！”

张芷言的目光落在地上，看着这卢老太左一口唾沫唾地，右一口的又是唾地。

曾学勤是京中人，哪怕是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想必这种行为也是看不惯的吧？

一转头，张芷言的看向曾学勤，果真是看着他眉心微挑的，隐忍的看着卢老太。

“卢老夫人，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再有如此行为，本官就要请人带你到后堂去说说规矩了！”

一旁的凌师爷却是在此刻开口：“大人，这卢老太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哪里懂得那么多的规矩？”

“当初她去给本官夫人接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曾学勤想到妻子差点难产的一尸两命，看着卢老太的眼神就冷了几分。

凌师爷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在看到曾学勤看着卢老太的眼神带着杀气的时候，便立刻就道：“您这样说的话，牵扯到自己的私人感情，难免会让人有失公正！”

曾学勤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蹦跶着的凌师爷，双手相互交错，往腹部一放，一点都没有被抓到把柄时的紧张，反倒是闲适道：“师爷的意思是，本官会徇私？”

见凌师爷一副本就如此的模样，曾学勤缓缓的冷笑了一声：“按照师爷的意思，咱们这县城里面，那些有点银子，可以使唤产婆的人家，听信了这妇人的谎话，本官若是处理，这也是徇私？”

这话，凌师爷可不敢接下去。

那些可都是他在这个县里面的生财的大户。

若是他应了的话，以后他在本县可就生存不下去了。

哪怕他家是几代师爷，也是需要这些人的支持的。

“师爷怎么不说话了？”

曾学勤看着凌师爷，抬手敲了敲桌，见他打定主意不开口，便又继续问了一句：“那本官找人给这卢婆子教导教导规矩，以免她下次再给旁人接生的时候，随意的唾人，这样不知道算不算私心？”

凌师爷被曾学勤堵的哑口无言。

站在张芷言的角度去看，那凌师爷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却依旧努力的扯出笑来，看着曾学勤拱手：“大人说的是，是小的忘了规矩！”

让凌师爷从师爷这个位置上直接退位，对于曾学勤来说，是不可能立刻办到的。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减少凌师爷在这县城里面的威信。

“大人！”

原本躲在众人身后的卢老头，这次站了出来，向着曾学勤拱了拱手：“今日来，我们只想想要为家人讨一个公道，我夫人行为举止有些粗鲁，没有受到过专门的教导，还请大人见谅！”

一句话，将卢老太的面皮都扯了下来。

她以往都是以富家夫人自称不说，更因为有一个秀才女婿，天天都是看不起那些读不起书或者不识字的人。

这会不但给县令说没规矩，就是她自己的丈夫都说她没规矩，这不是将她面皮给踩到地上，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