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那么久,泪水终于肆意地从眼眶中涌出,打湿了脸庞。
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
开庭宣判的时候,法庭外面,记者早已架好自己的长枪短炮,就连旁听席上,都挤得是人山人海。来的大多是和二人有利益联系的,他们眼巴巴的瞅着审判席,听着利益的划分和分配,从而马上对自己的生意做出利益分配和损失估计。
好在苏澜虽然失去了很多,她的前夫看在情分上大体都随了她的心意。
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思索间,穿着黑色风衣的鹿新在一众人的前呼后拥下走了出来。他看着苏澜浑身湿漉的样子心里一抽,眼中的心疼一掠而过。
“后会有期。”鹿新把很多很多话合并在一起,对苏澜轻轻说了一句,撑起伞向角落里一辆红色的轿车走去。
“鹿新,我恨你!”苏澜在雨中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穿过雨水的阻力落进他的耳朵。
鹿新愣了一下,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座上,汽车驶离了法院。车轮卷起细细密密的雨水,也卷起了雨中落叶。
苏澜的双手紧紧的抓住瓷砖的缝隙,泥灰塞进了她的指甲。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只有施工留下的沙土被雨水打得在空中胡乱飞舞。一切都在雨水中模糊着,雨水顺着苏澜的发梢流下,流进她的衣领之中,她的全身都湿透了。
“你等着,”苏澜在心中发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一个半小时后,苏澜开着车回到了她和鹿新的别墅。
她还有很多东西留在那里,要把它们都打包带走。结果,刚到门口就发现自己的东西被扔了出来。
泪水顿时喷涌而出。
她用手使劲抹掉自己的眼泪,弯着腰一个一个的捡拾着。
捡着捡着,苏澜发现鹿林溪的户口本那一页也被扔了出来,被雨水打湿了。
苏澜的眉头皱了一下,走到了大门口。
“鹿新,你个混蛋不要脸!”苏澜站在门口大骂道,“儿子不是判给你了吗?你出尔反尔!你要让他流落街头吗?!你还是不是人,你不配做他爸爸!”
鹿新打开了窗户,沉默的地抽着烟。
“你嚷嚷什么啊!黄脸婆!”一个穿着蕾丝吊带睡衣比苏澜年轻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探出头来骂到,“他的户口本是我扔的,谁要养一个后儿子,你看成宝你养不就行了!”
“你是秦璐?”苏澜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错,我不单单是秦璐,更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趾高气扬,“对了,法院就算申请强制执行了,我也不能保证我会怎么对你儿子哦~”
“你!”苏澜气的浑身发抖。
“鹿新,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别再想让溪溪再叫你一声爸爸!”
鹿新还是沉默着,面色阴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澜转身往车上走去,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回过头去对二人说:“混蛋们,他不用担心,我会去找法院改判的。”
“这最好不过了。”女人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苏澜含泪抚摸着那页被打湿的户口本,心里想着以前的种种,她没想到鹿新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住进了家里。
呵呵,看来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
苏澜失去了一切,只剩鹿林溪了。
几周后,法院进行了缺席宣判,把鹿林溪判给了苏澜。判决书下来的当天,苏澜就拿着鹿林溪的户口本去了公安局户籍处。
她给鹿林溪改了一个新名字—苏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