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们没有太注意。
“是六七年前,突然不见的?”陆知廷再次确认。
“应该有六年多了,快七年了,差不多。”蔡大妈细算了一下。
扯远了,赶快回来。
“那家的两口子呢?”重要的还是施家的事儿。
“死了,都死了好几年了。”白大妈觉得晦气,又有些畅快。
“施家男人先死的,好像是欠赌债被捅死了。结果,那女人把气全撒在那小丫头身上。”王大妈实在是可怜那十来岁的小丫头。
“后来,那家女人好像也生病了,见她穿着病号服回来过几次,有一次还有几个纹着身的男人来敲门,说要么交人,要么拿命。我们当时都在家不敢出声。”王大妈继续说。
这个裴成抑知道,她把施楚筠给卖了。
“后来呢?”陆知廷问。
“后来?后来就没有见过她,没过几天就现在住在里面的人搬了进去。”王大妈就住在对门,这些事情稍留意了一下,但是不敢过问。
“哦,对了。那个女儿是叫施楚筠?”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定是施楚筠,但必须问过了才真的安心。
“楚,筠。”张大妈嘴里念叨了两遍,“是叫楚筠。还是那怪老头起的呢。我们都是些粗人,起的都是什么桃啊,花啊,哎,那老头给施家的闺女起了个楚筠,真是好听,我让他给我家闺女也起一个好听的名字,结果他说什么荷花,莲花,梅花不是挺好的吗?真是!”
他起的名字,还是医生?
可怎么会姓季呢?
“那你们后来见过她吗?”陆知廷继续问。
“我送我儿子上小学的时候,还经常见小姑娘背个黑色大书包低着头往学校走,上初中后就没怎么见过她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上学?”蔡大妈说。
“上了,就在我女儿隔壁班,我女儿还跟我说过几次,说她经常逃学旷课,回学校脸上身上都是伤,说学校要叫家长,还要通报批评开除。我闺女心眼好,说要是叫家长了,让我顶替去。可好几次了,也没有什么动静。”王大妈说。她就住在对门,她家闺女小时候还叫施楚筠去她家吃过饭,只不过半道儿被施家女人给揪了回去,后来她家闺女就不敢了。
“这几年也见过啊,每年我都见她就站在那个街口,也不进来,也不说话,好像是在看那个小医馆。穿个黑色的到这儿的衣服。有时候站一天,有时候站一下午,反正天黑了才离开。”白大妈用手在膝盖处比划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去楼顶收衣服,见一个穿着黑色长大褂的闺女,就坐在房檐上,看着外边,好像正是小医馆的方向。我还以为她是想不开呢,吓得我赶紧过去说好话,她也没说话。吃完晚饭,我再上去看看时,她已经走了。”张大妈说。
“她这样有几年了?”陆知廷问。
“几年?我那次见她在楼顶上,应该有六年了吧?好像就是小医馆关门的第二年。”张大妈说。
“这也真是奇怪。施家没了,莫名其妙搬进来几个男的。那怪老头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就突然消失了。还有每年都会回来的那个小丫头。”白大妈说着,越说越觉得恐怖,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细思极恐。
“她每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时间一样吗?”陆知廷问。
“楼顶那次是十月左右。”
“我见的时候也都是十月,好像。”
都是十月。
那是因为那年十月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难以忘怀?
六年了,那就是七年前的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