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知道的,永城就是裴成抑的公司。
“那你是想让你爸我亲自去一趟永城了,唉!”钱文起语气平静却沧桑,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用。”
裴成抑的目的自然不是想让钱文起过去谈判,他可能连钱文起的面都不想见。
“你还是知道。”钱文起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钱孟则不知道,又怎么会如此肯定地回答他的问题。
钱孟则捧着水杯在楼梯下面站着,终究还是没有抬脚上去,许久,开口说道:
“她,嫁人了。”
没有嫉妒,也没有不甘,只是愧疚和遗憾,还有求不得的祝福。
他是希望她幸福快乐的。
他给不了的,裴成抑一定能给。他做不到的,裴成抑也一定能做到。
从见裴成抑的第一眼起,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钱孟则就已经知道,他比不上裴成抑,他配不上钟楚筠。
“谁?”钱文起满腹狐疑,这个“她”是指谁?钱氏跟永城的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我回来就能解决了?我什么时候去过永城了?钱文起,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冯瑞贞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行李箱往门口一放,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钱文起冷哼一声没有看冯瑞贞。
钱孟则没有转身,一脚已经迈上了楼梯。
“不是要说吗?老娘已经回来了,永城永城,老娘哪里得罪过了?现在倒是想去”冯瑞贞双手叉着腰,简直是泼妇骂街样儿,连钱文起都不想看她。
“够了。还嫌事儿不够多吗?”钱文起怒拍桌子,站了起来,瞪了冯瑞贞一眼,并不想继续看下去。
“我说了我没有,让我说几遍。”冯瑞贞撸起袖子,过去就要抓钱文起。
“有完没完了。”钱孟则扭头看向自己父母争吵不休的一幕,一向好脾气的他再也忍不住,胸腔起伏,手指紧紧捏着杯壁。
“哼。”冯瑞贞甩开了自己的双手,侧过身来不看钱文起。
她只知道这是钱文起的错。
“你跟她,又见面了?”钱孟则盯着地板,他是跟冯瑞贞说的,可他并不想直视一位只会无理取闹的母亲。
“我?”冯瑞贞指着自己,钱孟则是在跟她说话吗?“她?谁?施楚筠吗?见了啊。我说她两句又怎么了?她做了那些龌龊的事,还”不让我说了?
“以后不准说她。”钱孟则几乎是斥声说出来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维护钟楚筠,只是这个时候,钟楚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钱孟则,我是你娘,她施楚筠,算什么”东西?
可对上钱孟则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冯瑞贞立刻噤了声。
那双眼睛让她害怕,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他可能会杀了她吧?
“以后只有钟楚筠,永城的总裁夫人,裴家少夫人,裴成抑的妻子。
她跟我没有关系,跟钱氏没有关系,跟您,更没有关系。”
您?称呼他人的时候是多么的礼貌,可用来喊自己的母亲,又是多么的冰冷啊。
此刻的钱孟则就是冰冷的,就当他已经没有心了吧,反正他的心已经死了。
钱文起震惊地看向已经朝楼上走去的钱孟则,心里难受酸涩,这是他的儿子啊,这是他从来不会发脾气说狠话的儿子啊。
冯瑞贞跌坐在沙发上,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她自然知道钟楚筠攀上了高枝,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钱孟则竟然会因为那个女人跟她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