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流血了。流血呢,怎么办!”明思令惊慌失措,又匆匆撕下寝衣的衣摆,手忙脚乱堵住伤口。
一件上好的丝绸衣衫,被她撕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蠢货,用金针将伤口缝起来!”他回头,忍不住呲牙抱怨道:“你,连数数都不会?”
“我以为,这样会比较不疼。呵呵……”她哂笑着,愁眉苦脸拿起来金针,嗫喏着:“怎……怎么缝呢?是该横着……还是竖着……”
“缝起来就好,趁我还没有流干血。”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明思令被逼无奈,她咬着牙拿着金针,哆哆嗦嗦一针一阵缝起来。为了鼓励自己,她情不自禁哼着歌,可惜已经严重走调
“你嘟囔什么?难听至极!”酆一量忍无可忍:“闭嘴,不然我把你嘴缝上。”
“你闭嘴,唱歌能缓解焦虑。”她狠狠一提线,还用手指戳了下肿胀的伤口边缘:“本姑娘一个不高兴,就给你皮子上缝……缝出个花儿。”
她颤颤巍巍缝好伤口,还想从背囊里摸索出药瓶。不料他已经豁然起身,把衣衫拉回原处。
“喂,还没敷药,至少也要包扎一下吧?”她紧张地捧着药瓶追随着他。
“不必。”他皱着眉,鄙夷地推开她:“笨手笨脚,看着心烦。”
她追着他,确信他的伤口处确实没有金色血液再渗透出来,这才放心。
她一屁股颓坐在靠椅中,看着自己满掌金血,忍不住翻着白眼干呕。
“麻烦。”酆一量冷着脸,一只手端起衣架旁的金盆,重重扔在她面前。
明思令勉强把手放进温热的玫瑰水中,却颤抖着激荡出些许水花。
“本姑娘……晕血。”她哂笑,试图双手摩挲掉污渍。
恰在此时,一双皙白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小手,触感冰凉透骨却滑腻轻柔。
她愣住,原来他从身后环抱住她,正悉心地为她清洗指间的血渍。他的动作多少有些生硬,但也尽量克制着力度,不想弄痛她。
“医官,居然晕血?笑话……”酆一量故意冷声冷调:“也对,你就是六界轮回中最大的笑话。”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可此情此景,这般细腻感觉,却她的脑海之中,犹如一滴墨汁,突然滴落在宁静水面上,渲染起一层又一层的深浅涟漪。
在每一道时光的倒影中,都有一个人长身玉立的模糊身影。这种奇异的感觉,竟然令人心生悲哀,想起肝肠寸断这个词。她眸光微闪,尽量克制住自己想抽手的冲动。
还好,他先松了手,淡淡道:“明日开始,我教你内修之术。你太弱,但我并非每次都能救你。”
明思令低垂着头,眸光却紧缩起来:“我,可不敢高攀……尊上。”
“既然心里不怕,何必要装作怕我的样子?想打倒我,你得足够强。”酆一量掸掸衣袖,提高音调:“小氿,滚进来。”